按说皇帝发话,黄就该派人去把杨士奇召过来,可他也不糊涂,知道案子还没审清呢,皇帝就说要重考的事儿,这不是暗示他们要尽快结案么?草草结案的话,势必无法刨根究底,那岂不是说这一场纪都督又败给王贤了?纪纲的输赢,黄公公并不太放在心上,他担心的是自己刚才说王贤的坏话,显然没有摸准皇帝的想法,这会不会引起皇上的反感呢?
没办法,他虽然也算是老臣了,但归根结底还是个伺候皇帝的死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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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朱棣见他愣神,沉声问道:“你不同想法?”
“臣没有不同想法,”黄忙定定神道:“只是想到这样一来,那边的案子必须要加快结案了,谁有罪谁无罪,总得交代清楚才好开考。”
“也不用那么快结案。”朱棣的心思真的很难揣测,只见他摇摇头道:“案子该怎么审怎么审,不要去于扰法司。”
“是。”黄心情一松,却更加迷糊了,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他不明白,却有人能明白。毕竟十几年的书不是白读的,刑部尚书吴大人和左都御史刘大人,就从皇帝扑朔的旨意中,琢磨出许多道道来……
永乐皇帝的圣意难测,但为臣者却偏偏要揣测圣意,不明白皇帝什么意思,把差事办得违了皇帝的心意,那可就轻则危急仕途,重则要啷当下狱的了。所以两人接着商议案情的机会,凑在刘观的签押房中,屏退左右商议起来……
吴中苦着一张脸问道:“刘大人,您说皇上一面下令尽快重考,一面又命我们按部就班,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呵呵思正兄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刘观却淡定的笑道:“皇上的意思还是挺明白的,你想想,重考的主考官是谁?”
“杨士奇。”吴中心说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籍贯?”刘观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