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公子卖完糖之后,小人就偷偷跟在后头,一直跟到了蔡家巷。”
“那天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公子三人是坐马车的,小人也只好雇了马车才跟上。”那贼人答道。
赵昊微微点头,又盘问了几句,便抱起胳膊,睥睨着那贼人道:“现在两个选择,是把你送去官府,还是送给唐老板?”
那贼人眼珠子一阵乱转,向这个面相善良的孩子扮可怜道:“能不能都不选,公子,我真的知道错了,饶我……”
“给我往死里打!”却听赵昊狞笑一声。
“不错,《大明律》载有明文,‘凡夜无故入人家内者,杖八十。主家登时杀死者,勿论!’”赵守正也从旁为儿子壮声色。
高武便抡起醋钵大的拳头,朝着那贼人劈头盖脸招呼过去。
贼人几下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眼眶淌血不止,惨呼道:“我选送官,送官……”
“咦,莫非这人是聋子不成?”赵守正闻言吃惊道:“我不刚说了,送官要杖八十的呀?”
“啊,这么多?”赵昊一脸吃惊的问道:“会不会被打死呢?”
“要是衙门没人,肯定是死定了。”赵守正摸着下巴答道。
“那还是算了吧,咱们要积德呀。”赵昊小脸满是慈悲的对高武道:“高大哥,劳烦你把他送去唐记。”
那贼人一听,登时急了。“你说话不算数?不是说要送官吗?”
“那是你的选择,又不是我的选择。”赵昊笑眯眯的摆摆手,高武便用麻绳将那贼人捆成粽子,扛在肩上大步流星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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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和儿子一唱一和,配合十分默契,可赵守正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他跟着儿子进了堂屋,奇怪问道:“他不是姓唐的派来的吗?你怎么还给他送回去?”
“不是说了,父亲只管专心用功,其余事情孩儿自会处理吗?”赵昊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我不是好奇吗。”赵守正腆着脸笑道。
“父亲以后还是不要乱引诗句了,当心风大闪了舌头。”赵昊却似笑非笑的提醒一句,虽然大明没有文字狱,不过要考举人的人,还是严谨点好。
“哎呦呦,忘了忘了,明日早课缺席不得……”赵守正老脸一红,也不追问了,刺溜钻进东屋,不一会便重新打起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