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二月二十三这日，庆典安排在了乾清宫。

太后扶着面色蜡黄的孝庄一同坐下观礼，还好这一天老太太还算是比较清醒，没有中途昏睡过去。

为了照顾老太太的身体，典礼上能省略的全都省略了。

老太太似乎也在积极地保持着清醒，直到庆典结束，回了慈宁宫之后才再次陷入了昏迷。

次日醒来时，听说太子携太子妃等候多时，老太太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迷茫。

胤礽带着李佳氏走进寝殿给孝庄行礼，随即握着她的手说道：“乌库玛嬷，你看保成的福晋好看不？”

孝庄转头看了看站在胤礽身后的李佳氏，笑着点头，声音沙哑，“好看。”

胤礽笑，可笑着笑着泪水就夺眶而出。

李佳氏急忙上前一步挡在了他身前，拉着孝庄的手说道：“乌库玛嬷，您的身体可要快些好起来才行。太子殿下一直念叨着让您以后帮忙带孩子呢。”

孝庄咧嘴笑，点了点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不多时，康熙及后宫众嫔妃来了，胤礽和李佳氏将位置让了出来。

李佳氏将胤礽拽到了一旁，小声说道：“殿下先别哭了，免得乌库玛嬷和皇阿玛伤心。”

胤礽点了点头，可内心的悲伤是无论如何都洗刷不掉的。

因为，按着上一世的日子，乌库玛嬷明日便要……

他闭了闭眼，强忍住不让泪水流出来。

“孤让何玉柱送你回毓庆宫，孤今晚要留在慈宁宫。”

李佳氏见他如此，也没有逞强说要留下，“殿下要稳住才行，妾身今晚先回去，明日早早便过来。”

当晚，康熙、胤礽还有闻讯而来的纯亲王、裕亲王和恭亲王全都留在了慈宁宫过夜。

他们围在孝庄的床前，或是说起从前小时候的事情，或是畅想着大清未来的盛世。

他们一直说，一直说，直到子时刚过不久，为大清辛劳了一辈子的孝庄终于闭上了眼睛。

慈宁宫一片哀泣，前朝后宫顿时人心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