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坦的手紧紧握住了老人的手臂，老人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手臂在用力挣脱，试图脱离控制，而利维坦一狠心，一只手握住了大刀的刀柄，正要拔刀时，面前的老人却突然泄了气，发出一声叹息

“女大不中留啊，是我的错，如果你想走就走吧。”

本来蓄势待发的利维坦，听到老人的声音后顿时平静了下来，紧握住的手松开了老人的手臂，另一只手也离开了刀柄

“爹一直在想，要是你是平常人家的女儿多好。”

利维坦对心中起了杀念内疚，也道歉起来

“爹你说啥呢，如果不是被你收留，我早就病死在外面了。”

“爹曾经有个儿子。”

虽然平时最不喜欢听父亲说起过去的事情，但这件事却是她曾经所不知晓的

“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在收留你之前，他就病死了。我一直在想着他，当初看到你时，我便想起了他的样子，当时你们都是病入膏肓的样子，我因此便起了念想，想把你占为自己的孩子，于是便收留了你。如果当初我并没有把你留下，而是在你好转后将你托付给平常人家的孩子，或许你的一生就不用停留在这杀戮之中。”

“这没什么，如果你把我托付给别人，我可过不上花钱如流水的日子。”

老人看着女儿依旧试图安慰自己，怕女儿留下过多念想，便又说到

“爹这一生做过很多错事，现在回想起来，爹宁愿不做这个雇佣兵。荣华富贵看似美好，但是手上沾满的鲜血却是我永远无法挣脱的阴影。”

“爹，不用老是自责，既然参与进了非法组织的行动，那就应该做好被杀掉的觉悟，为了活在杀戮中的人的死亡而悲痛没有任何意义。”

“说实话，爹很羡慕你的心态，但我做不到，没有任何人天生就活在杀戮之中，爹曾经因为吃不到饭而走上这条路，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爹问你，如果你本来就不愁吃住，你还会愿意踏入这条路吗？”

利维坦被老人的询问震住了，他很想回答不会，但那相当于认同老人对自己的指责。利维坦只能沉默无语

“这世上没人天生就活在杀戮之中，也没有人想要活在杀戮之中，一切都只是混乱之下被迫的选择。当年爹迫使你选择了这条路，如今又连搬家这样的小事都要阻拦，如何有这样当爹的，所以自然的我的错。”

“爹。”

利维坦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老人自责的表情，却感觉话都被卡在了嗓子里，什么都说不出来

“嗯。”

利维坦半天，只憋出了这一个字，不过这个就是老人最想听到的话，利维坦看到了老人的脸上的表情似乎获得了解脱一般

“不早了，去睡吧。”

老人背过手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利维坦也在把所有东西摆放整齐后，上床睡了，不过就在睡觉之前，他看了一眼那个玩偶，随后伸手抱起来了。

“还是挺可爱的。”

利维坦小声的念了一下，虽然这个抱枕无论是大小还是年龄，对她来说都太小了，但是她还是觉得非常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