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大叫什么名字?”霍延耐心又问,如果能根据户籍查到把他送回家也算是做件好事。
“汐。”男人再次激动地抓住了霍延的手,眼里还带着祈求的目光。
“……只有一个字?没有姓?”霍延心中疑惑怎么会有人只叫单个字的名字。
“老大为什么要有姓?”男人疑惑问道。
“那你老大住哪里?”霍延想着问出“老大”的地址送他回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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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跟老大走散了!”男人说到这里眼眶里闪烁着泪光快要哭出来,霍延立刻递过去纸巾。
他心中越发觉得男人的行为与话语都不像正常人。正值隆冬时节他竟然只穿了单件衣服,可见是不知冷热的,霍延认定他应该是走失的精神障碍病人。
考虑到他无家可归放他出去霍延真的害怕他会冻死街头,只能以袭警的名义简单拘留男人五天,让他暂时住在派出所里。
男人没钱没势,待在派出所内有时还会因为性格内敛懦弱被同事嘲讽讥笑几句。所有人只当他是个精神病人,只有霍延因为自己的身世对他的遭遇有些感同身受。
或许,因为抢盒饭结下的缘分也是一种珍贵的羁绊。
霍延将自己的每顿饭都多买些分出一半给绝影,他已经将绝影的照片视频上报霖城电视台,相信五天之内应该能找到他的家人。
……
这场练习性的交战进行了很久,过程逐渐趋向平淡。
纳尔估计着女孩所剩不多的本源力量,再次挽起弓,一点点增加着扯动弓弦的速度。随着绷紧又放松的弦音声不断响起,弹射出去的道道血色箭矢也愈发密集起来。
聚集起来的大片深红流光看得洛依贝眼花缭乱,脑壳隐隐作痛。
血族与生俱来的速度增幅让她每次应对纳尔都很头疼,往往最后都会疲累到怀疑人生。
更可气的是地面上的纳尔射完这些箭矢似乎是笃定了洛依贝会应对地很狼狈,他落坐于结界内的地面上,视线里倒映着女孩的身影。
这个男人……她有点恼。
洛依贝不断撑开白藤蔓交织而成的屏障抵御着众多飞箭,纳尔的箭矢会始终锁定攻击目标,即便逃开也只能做到暂时的躲避。
天空里逐渐散落着被大片血箭腐蚀后的白藤灰烬,那些灰烬很轻,落地很慢,在半空中已经密集到快要遮蔽视线。
洛依贝的心神与眼睛全部凝聚在沿着不定轨迹追寻而来的箭矢上。她有些后悔选择占领制高点,原以为她在半空纳尔在地面,她可以限制住纳尔诡异的步伐,再借白藤束缚他。
事实证明她大错特错。
好不容易逐一躲过全部的箭矢,本源力量也接近枯竭。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这个血箭的数量根本就是算计好的。
女孩看着地面上的男人,气恼地快要炸毛。以为本源力量接近枯竭她就会放弃?
洛依贝毫不犹豫地释放出小白蛇。那一瞬间,手腕上的小蛇躯体长度暴增数倍,直接破空而去冲向了纳尔。
让她惊讶的是男人根本没躲避,小蛇俯冲下去的头部缠住了纳尔匀称的腰部,又向他的手腕迅速延伸,尾端却依然在洛依贝腕间。
岂料一股巨大的拉力突然从手腕上传来,洛依贝整个人便被飞速拉下天空,急剧下降的气流还有那些漂浮不定的白藤灰烬迫使她不得不闭上双眼。
落地的那一刻,洛依贝只觉似乎砸到了某个冰冷的东西上,胸口边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按住,因为冲击力过大接触时痛得很。
她刚好砸到纳尔的身体上,小蛇头部的部分已经锁住了纳尔右腕,另一端缠绕在洛依贝手腕上,急速生长出的中间一部分躯体胡乱掉落在两人身边。
洛依贝疼得一蹙眉,下意识睁开双眼,瞬间呆愣住。眼前是男人放大数倍的清冷俊颜,他深邃的眸子像一片无边际的血色海洋,瞳仁里清晰映着她的脸庞。
两个人的唇之间只相差几厘米。男人的薄唇不沾染血液时色泽很浅淡,弧度却极为性感。
女孩慌乱地避开了那双会蛊惑人心的眼睛。
洛依贝砸落到纳尔身上时,混乱中男人视线里只剩下了她泛着粉泽的唇瓣。他下意识伸手扶住洛依贝的身体,阻止了两个人即将发生的亲蜜接触,但他没想到自己触碰到的是一个最尴尬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