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要谢谢师兄了，让我死都没有那么容易死，咳咳咳。”零妖说着一只手还不断按捏着另一只手的手腕，手腕上已经全是红痕，红痕在苍白的手腕上就像是白色的陶瓷上摔裂的裂纹，白色的宣纸上的那点墨痕。

秋玉竹不像前几天那么话多，反倒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就打算让我死在这个水牢了吗？”零妖看着秋玉竹开口，只是刚刚说完摇了摇头又重新开口说：“不，我问错了，你就算现在不想让我死，但是也总有一个期限吧。”

“你想死？？？”秋玉竹开口问，语气里面满是不可置信。

“没有那么想死，也没有那么想活。”零妖说的很直接，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平静。

秋玉竹的表情十分疑惑，毕竟这句话安思年以前是不会说的，但秋玉竹细细想来，现在的安思年可是阶下之囚，也身中剧毒，心境有变化也是正常的。

零妖看着秋玉竹不言不语的样子，再次开口说：“就算我现在拼了这条命，拼出了这个水牢，身上的寒毒也让我熬不过几个日夜吧，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一些，也算是全了我们从小到大的友情。”

“我，你杀的人太多了，我就算是放了你出水牢，我们两个也躲不了江湖人中的悠悠众口，况且—”秋玉竹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况且，你也不想让我死的那么容易，对吧师兄。”零妖把秋玉竹没有说完的话补上了。

秋玉竹很直接的开口：“是，我不想让你死的那么轻易。”

零妖没有在说话，拖着长长的链子，走到了水牢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坐了上去，经过这么一遭，零妖脚腕上的链子可以拉的很长，零妖把自己的脚从水里捞出来，整个人蜷缩在石头上面。

秋玉竹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零妖的动作。

零妖看了一会秋玉竹然后有些疲乏的闭上眼睛，语气冷淡又无奈的开口说：“师兄你可是武林魁首，正道大家这么闲的吗？看我一个废人睡觉，咳咳咳咳！！！”

“你，你好自为之吧，我会再来看你的，我不会让你轻易死的。”秋玉竹说，说完就开始观察零妖的表情，却发现零妖好像没有任何动作仿佛睡觉了一般。

秋玉竹看着零妖平静的睡颜，怀着五味杂陈离开了。

除了秋玉竹水牢里面再也没有进来第三个人。

“咳咳咳咳咳咳。”秋玉竹刚刚打开水牢里面的门，就听见了零妖撕心裂肺而又沙哑无比的咳嗽声音.

秋玉竹听见零妖咳嗽的声音，眉头不自觉的皱到了一起，脚下的步子也不禁加快了不少。

秋玉竹看见零妖的时候，心里瞬间变得惊讶起来，因为零妖变化太大了，说是换了一个人也不为过，此刻的零妖蜷缩在石头上，把自己蜷缩成了一个刺猬，水牢里面不见天日，此刻的零妖更像是一个被冰雕好的娃娃，被人一动，或者太阳出来就消失了。

零妖好像没有感觉秋玉竹来了一般，还是闭着眼睛在那里不断的发出闷咳的声音，嘴角的鲜血没有任何预兆的流了出来，然后又被零妖毫无表情的用自己的衣服擦掉，在他的袖口处，淡蓝色的衣袖已经被染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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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要谢谢师兄了，让我死都没有那么容易死，咳咳咳。”零妖说着一只手还不断按捏着另一只手的手腕，手腕上已经全是红痕，红痕在苍白的手腕上就像是白色的陶瓷上摔裂的裂纹，白色的宣纸上的那点墨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