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见过父皇,皇后娘娘。”紫沂宸神色匆匆地走进阳晟殿,站在楼岑身旁,双膝跪地,二人的衣襟交错在一起。余光瞥见楼岑脸上鲜红的血痕,顿时生出一抹杀意。
咫尺间,他想问他,这些时日过得如何,会不会怨他不去探望。只不过这些想法刚浮现在脑中,便被他否定,他在心里暗骂着自己,让他陷于牢狱之中,怎会过得好。
自由惯了的鹰,让他自断双翼,该多残忍。
“起来吧。”煜帝的语气算不上好,目光更是未在他身上停留,不得不承认,皇后的那番话,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硬生生地割开须肉,将深埋其中的刺,再次剜了出来,血肉模糊。
沐熙婉对二人的恨意丝毫不收敛,盯着二人,恨不得割其肉,剐其骨,以纾解心中的不爽。她倒要看看,他还会不会继续偏袒。
紫沂宸坦荡地接受着,仍旧跪在原地,“父皇,皇兄遇刺一事,很是蹊跷,还请父皇恩准,容许儿臣彻查。”
“沂王,你皇兄如今昏迷不醒,你跑来阳晟殿,都未曾进去看他一眼,反而在此地,为这凶手辩解,你安的是什么心?”沐熙婉满腔怒火地指着紫沂宸,一副痛心的模样。
“父皇,儿臣知晓楼岑的为人,定然不会做出伤害皇兄的事。”紫沂宸抬起头,望向高高在上的煜帝,眼底盛满着对他的希冀。
可是,煜帝却躲开他的视线,阖上双眸,不发一言。
似乎料到了煜帝的态度,沐熙婉讽刺道,“沂王,你这是什么话,你说你知道他的为人,你与他相识才有几日。依你之言,难不成是阳儿捅自己一刀,反过来陷害他不成?果然蓝家的人,都会蛊惑人心!”最后一句话,沐熙婉说的轻飘飘的,却成了最致命的一句话。
紫沂宸刚想解释,被煜帝打断。
只见他突然睁开双眸,眸底像是一汪寒潭,没有半点儿温度,杀意毕露,“够了,楼岑自恃皇恩,刺杀储君,其罪当诛,将其押入死牢,正月一过,午门斩首示众!”说罢,对上紫沂宸不可置信的神情,冷声道,“沂王识人不清,用人不察,念其初犯,罚三月俸禄,即日起,前往报国寺,为太子祈福半月,在此期间,不得离开寺院半步。”
果然还是舍不得。
沐熙婉站起身,不屑地扫了二人一眼,走进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