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嘴里说着不近人情的话语,实际上却从未对七殿下有什么严厉的责罚。
此时后宫另一座宫殿内,女子穿着纱衣,坐在窗前,对着铜镜,拿着玉梳,轻轻地梳着青丝。
“娘娘,云城有消息传来。”侍女手中拿着从信鸽腿上绑缚的纸条,递给梳妆的女子。
女子展信,上面只有四个字——“九子魂归”。
女子满意地勾起嘴角,站起身,走近烛台,将手中的纸条焚烬。道了一句,“陛下今晚不会来了,熄灯就寝吧。”
翌日一早,沂王府派人进宫求见陛下,跪地痛诉,沂王中毒,不治身亡。
一时间,朝堂俱寂。
谁也不相信,有盖世之才的沂王,年纪轻轻的,说没就没了。
煜帝闻信,急火攻心,晕倒在龙椅上。
太医院太医更为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注意,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
直到夜间,煜帝幽幽转醒,命太子沐阳协同礼部,操办沂王殡葬事宜,辍朝三日,以示哀悼。
不到半日,沂王薨殂的消息已传遍京都。
“沂王也是可怜,母亲早早撇下他走了,这不,中毒了还治不好!”
“要我说啊,该是惹人嫉恨了。什么病,在皇家还治不好了?”
“谨言慎行。皇家的事,哪里轮到你个妇人来操心的。”
茶余饭间,议论沂王的人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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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沂王府里,却格外的静谧,里里外外挂满白绫。
管家任伯用洗米水为沂王洁身,栉发,修剪指甲,将一块珠玉放在他口中。太子紫沐阳则站在一旁,悲痛地看着。
躺在榻上的人,脸上已无血色,额间的七瓣莲却愈发红的娇艳。
“燎重可设好?”紫沐阳走出内间,询问着站在室外的礼部侍郎穆怀山 。
“回太子殿下,已设好。”穆怀山回答,“沐浴,饭含之后,便可入殓。”
“有劳穆大人。”紫沐阳身着白衣,对穆怀山礼鞠一躬。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啊,折煞老臣了。”穆怀山见状,立刻还礼。一代储君,怎么向他行此大礼。一众皇子中,除却已故的沂王,怕只有太子堪当大任了。
“九弟!”
“九哥哥!”
“殿下!”
“别拦我!一群废物!”
……
嘈杂的声音传至内宅。
“前院怎么回事?”紫沐阳微微皱眉。
“回太子殿下,是二皇子,七皇子还有玉华公主前来吊唁。”一名守卫从前院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