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凡人!”桑托的声音在狭小的舱室内激起层层回音“‘仁慈绝非战士所需,战士的思想中没有仁慈的一席之地;唯有残酷的需求与胜利的慰藉才是战士全部的哲学。’这句话是谁说的!”
那名锡尼安缚链者的身体尽管在桑托的压迫下微微颤抖,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板。
“报告大人!”他大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阿尔比亚军阀鲁斯凡·马格纳尔在M29时期说的!”
桑托的语气柔和了一些,但随即又变得严厉起来,仿佛在提醒这名士兵,他的行为已经触及了纪律的底线。
“你知不知道,”桑托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打在士兵的心上,“你的行为差点导致难民队伍产生了暴乱。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那意味着无辜的生命可能会因此受到伤害,那意味着我们辛苦维持的秩序可能会因此崩溃。”
“这责任,你负担得起吗?”桑托的质问如同雷霆。
士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身体在桑托的质问下微微颤抖。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引起钢铁之手大人的亲自问责。
“大人,”士兵的声音虽然颤抖,但他还是将自己略带顶撞的话说了出来,“根据马库拉格法典第五大章的第三十二条,当五百世界面临威胁时,有必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那艘运输驳船上有数十台侍从骑士和两台骑士机甲。船长宣称是泰法家族的泰尔法斯有紧急情况向原体汇报。
“经过我的评估,有必要让他们先前往马库拉格!”这个凡人毫不畏惧地昂起头与桑托对视了起来。
桑托用自己超人般的大脑迅速地回忆着之前快速背下的马库拉格法典,每一个字,每一个条款都在他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
桑托顿时有些惊讶,一名凡人居然可以如此准确地说出马库拉格法典的内容属实有些罕见,要知道即便是极限战士的原体尽量简化了法典的内容,但是法典的内容仍然有上千条。
“………很好,凡人。”桑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他上下扫视了一下这个凡人说道:“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年龄。”
士兵的心跳加速,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兴奋。他知道,能够得到钢铁之手军团的大人的认可,是一种莫大的荣誉。
“报告大人,我是锡尼安缚链者的特别行动分队的一名重火力操作手,名字是伊格纳修斯·雷克斯。今天是我的十六岁生日。”士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
“伊格纳修斯·雷克斯……”桑托重复着这个名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许,“你的行为虽然违反了我的规定,但你的决定是根据法典做出的。很好,敢顶撞我,有根据的顶撞。”
桑托的思绪如同深不见底的海洋,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穿透了眼前的凡人,似乎看到了不久前阿维尼亚氏族信徒的英勇身影。他们为了帝国的荣耀,为了五百世界的和平,毫不犹豫地接下了前往外围星球的侦查任务。
他记得那些信徒们的眼神,他们的勇气。他们中的许多人,为了获取宝贵的情报,然后一个个死在了极限战士原体罗伯特·基里曼的星球上,想到这里桑托的拳头下意识握紧了起来,这些信徒并非弱者,他们完全有资格接受教化,获得自己的金属左手。
“十不存一……”桑托低声自语,他的声音中带着沉重。他知道,那些信徒们的牺牲是必要的,但阿维尼亚氏族的信徒已经少得可怜了,钢铁之手的绝大多数兵力仍然在银河里鏖战。
他的父亲费努斯只带了阿维尼亚氏族来到马库拉格进行访问,而圣血天使的原体圣吉列斯更是只带了圣血卫队。谁也没想到五百世界的外围几乎在同一时间掀起了内乱,而且其规模之浩大,使得他们不得不憋屈地收缩了防线。不到两万的阿斯塔特和数亿的凡人辅助军……收复将近数百颗星球,更别提这些星球都配备了轨道防御模块,即使是他的父亲还是原体圣吉列斯都感到颇为头疼。
“大人?”桑托摇了摇头,让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到这个凡人身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让这个凡人就这样成为阿维尼氏族的信徒。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直觉,那个从美杜莎的残酷内斗到征服无数星球所磨砺出来的直觉
“伊格纳修斯·雷克斯,”桑托的话语中带着一种罕见的温柔,“我决定让你破例成为阿维尼亚氏族的信徒。这绝不是临时起意,我只是给予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成为完成教化,你将成为一名阿斯塔特,与我的父亲费努斯·马努斯一起并肩作战。”
伊雷克斯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得到这样的荣誉。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因为这样而有幸成为一名信徒。
“大人,我……”伊格纳修斯·雷克斯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感激。我将尽我所能,不辜负您的期望。”
桑托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信任和期待。他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引起他氏族同胞的一些争议,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正确的选择,他有种预感,雷克斯将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并且他也坚信伊格纳修斯·雷克斯将会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去吧,伊格纳修斯·雷克斯,”桑托拍了拍这个凡人瘦弱不堪的肩膀,“去接受阿维尼亚氏族的训练,去学习我们的传统和信仰。我期待着你的成长,期待着你为帝国带来的惊喜。”
钢铁之手的阿维尼亚氏族之主——盖博瑞·桑托正站在一名锡尼安缚链者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几乎遮蔽了所有的光线,使得这名太阳辅助军士兵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桑托的手指如同陶钢锻造的长矛,每一次戳向缚链者的胸甲都发出了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