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接过折子细细看了一遍,用朱砂笔蘸墨写下,“漏税私吞,欺君,半月为期。”
谢逸是看着他写下的,顿时那口气就顺了,“一百八十文一斤,江南富庶佃户众多,他估计能赔的只剩个乌纱帽。”
“这样的蛀虫父王留着,自然有他的妙用,你看看这个。”
奏折上写着:微臣坚决不同意削减军费,王丞相朝堂所言,荒唐至极!臣提议开通海运充盈国库已解燃眉之急。
“削减军费第一步刮得不会是边关将士,必然是富庶的江浙属地,李侍郎虽然有些贪,但是还是有点墨水在肚子里,可以容忍范围内,让他蹦一会儿反而有利政策推进。”
谢逸更烦了,有种处理两只狗干架的无力感。
“干干干,明日黄昏母妃出嫁,我就算今晚不睡也得把这些妖魔鬼怪压下去。”
就是有点费命。
谢逸一口吞了没吃完的半块糕点,将混乱的桌面整理好。
笔杆握在手里,顶着下颚好一会儿才落笔,比方才闲聊之前目光在奏折上停留的更久。
两个人连饭都没去吃批到晚上干完了这几日所有堆积的奏折,自己理过就对朝堂内的形势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顺便平等给每个老头取个好记得绰号。
“怎么这么晚还在书房?”
宋怜殊用食盒装了些菜,放在一旁,看二人站在一处,尤其是谢逸面色严肃奋笔疾书的,顿时有些好奇。
“没······没什么,就是一些公务。”
谢逸下意识想要遮,宋怜殊立马察觉到不对劲,刚想要询问,燕行先一步开口,“阿逸与我打赌输了,现在在接受惩罚约法三章,闺中密语,他脸皮薄写的慢。”
“······”
“咔嚓”一声,毛笔被双颊通红的谢逸折断,强颜欢笑。
“······今日别闹太晚了,你们毕竟同为男子克制些总归是好的。”虽然宋怜殊尽量端起母亲的威严,但是眼神还是时不时的往谢逸捂着的那张纸上头瞄,自觉失态,光速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