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是被姐姐当奴婢随意使唤,你们的心思有多脏?这铺子我没出一个铜子儿,姐姐却分了我三成的干股当体己嫁妆。”
“怎么?你们就没见过这样善良的姐姐?心中记恨呢吧?我再软弱可欺,也不会找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做小,哪怕这辈子不嫁孤老终生,我也能富足地过一辈子!”
陆钰凝一时心气高涨,把心里话一股脑的全都说出来。
围观的人倒是愣住了。
谁也没想到,这陆家姐妹的感情如此好?嫡姐还分给庶妹干股做体己?
这显然是闻所未闻的事啊!
陈柯然也有些惊住了。
他虽然知道陆清婉待陆钰凝十分亲善呵护,却没想到如此大方?
王盛眼见势头有些扭转,批驳的姿态更丑恶,“你们女子在外经商抛头露面,本就是不合规矩。还动不动便孤老终身,还有没有女德可言了!”
“那也比你正妻重病卧床濒死,还心中惦记其他女子要好得多,这么无耻下流的人,凭什么有举人功名?稍后府衙来人,我也要告你恶意行凶,玷污女子名节,倘若你这功名不拿了去,我就是去敲登闻鼓,也要讨一个说法来!”
陆钰凝好似一只急红眼的兔子,彻底和王盛拼到底。
陈柯然感觉到她的身子颤抖不停,起身把她拉到身边,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别怕,淡定一点,有我在。”
陆钰凝脸红的低着头。
她本以为在陈柯然面前丢尽了人,却没想到他会贴心呵护。
这种感觉她梦中不知畅想过多少次,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实现了。
王盛突然气短,有些想要离去的心思,可此时府衙接了报案,派的人已经到了婉凝阁。
驱散围着的人群,衙役头子张嵩极不耐烦。
可抬眼不仅看到了陆清婉姐妹,还看到了陈柯然,他在原地讶异地一瞪眼,便拱手上前,“陈……公子。”
眼下的场合,显然不适宜暴露陈柯然的身份。
陈柯然板起了脸,朝着王盛努努下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顾忌我在这里。”
张嵩立即点头称是,可心里已经骂起了娘。
通政司参议坐在这里,他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把地上赖着不起的人带走,这个癞皮狗好端端的来陆清婉的铺子找什么茬?考中举人功名,得了失心疯吧?!
张嵩按照流程地问了大致发生的事,又抓了几个多嘴的围观者,让他们当人证。
人证已有,物证就是王盛浑身上下的伤。
张嵩揪着他血淋淋的衣裳道:“纵使有意娶亲,也该情投意合,先拜访了陆大人,才有后话可说。你这上来就揪着人家姑娘不放,做得很不地道啊!”
王盛一见张嵩有意偏袒陆家姐妹,顿时就有些火大了。
这毕竟还涉及到他的功名,此时咬死牙也务必硬到底,“我也是求娶心切,失了章法,可这也不能随意就被当街打成这样吧?而且这个女人还扬言要杀我,我的恩师乃是国子监祭酒王征王大人,你们若包庇行凶者,我的恩师也是不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