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晓了我和方郎的事,并没有当众说破,只是来宫中点我。因为害怕东窗事发,就跟皇上说,长公主发现了我与他的事。我只这一点并不能离间他们兄妹二人,所以又跟他说,长公主好像再查忠勇侯之死。”
“这些年过去了,听方郎说了长公主的事迹。我知,应该是我想错了。长公主若是真要问责,就没必要单独点我了,只要将事情摆到皇上面前,都不用宣扬,我就静悄悄的死在这座牢笼里了。”
“阿恒,你听到了,都是这个贱人的计谋,朕也是被蒙蔽的!”崇德帝必须挽回赵亦恒,不然现在的局面,他根本没有胜算。
原本站在边上的沈书成,走至中间,还带着对上位者的敬畏,躬身行礼:“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应豁达勤政。忠勇侯护您问鼎,您如何能质疑他的忠心?”
崇德帝没要到这个书呆子也蹦出来指责他,骂道:“你知道什么?你只知道死读书、读死书,知道什么!”
沈书成是有风骨的,字字珠玑:“那长公主呢?那是您的亲妹妹?为了护你,她下嫁给忠勇侯,手足之情竟被你斩断!”
“没想到沈某效忠的皇帝,竟是如此不孝不忠不义之人。”沈书成自嘲,“难怪父亲总说我是愚子,是啊!我果然是蠢笨不堪。”
“父亲!”沈灵婉轻声唤着。
沈书成回以微笑,轻抚沈灵婉的头顶:“为父确实没有你聪明,以前管你管的有些多余了,不然你更聪明。”
赵亦恒眼眸猩红,提剑指着崇德帝:“你还有什么好说?”
崇德帝慌的指向身受重伤的萧正易:“这不能怪我,都是左相,是他蛊惑我的!”
萧正易自知难逃一死,还想留下萧家血脉,主动细说了皇上是如何和外邦结盟暗害赵亦恒父兄,如何毒害长公主,如何要拿捏沈灵婉做护身符的……桩桩件件都公之于众,只求放了萧家那些不知情的无辜小辈。
一剑封喉,一代佞臣终结于此。
“父亲!”萧贵妃哀嚎一声,便低低啜泣。
赵亦恒持剑立于崇德帝面前,剑尖还血珠不断的滴在地上。
滴答滴答,滴得崇德帝心慌:“阿恒,朕是你舅舅,是这世上唯一和你血脉相连的人啊!”
“阿恒,你若是杀了舅舅,那就是弑君!弑君,会让你背上骂名的!你不在意你自己,你不在意会给沈灵婉带来骂名吗?”
赵亦恒一直处于自我的意识里,只关注自己想关注的。听到“沈灵婉”三个字,眼神有些清明,下意识的看向四周找人。
沈灵婉知道他今天肯定不正常,得亏出发前逼着他喝了药,不然此刻估计连她都不认得。
踏过尸体,沈灵婉两只小手包裹着赵亦恒紧握的拳头:“我在这。”
赵亦恒眼神再次回到前方,紧盯着崇德帝,手却抽出,反握着沈灵婉的手。这才是他的药,只有她在,他才不会失控。
“她知晓了我和方郎的事,并没有当众说破,只是来宫中点我。因为害怕东窗事发,就跟皇上说,长公主发现了我与他的事。我只这一点并不能离间他们兄妹二人,所以又跟他说,长公主好像再查忠勇侯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