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倒豆子似的,嘟嘟啦啦数落了一堆。
本以为要来斗智斗勇,没成想是邀请来看戏的。沈灵婉三两句就打乱了大夫人的心思。额外,还听到大夫人道出来的家长里短。
总结完:四房不管事,只知道伸手要银子,要管他们吃管他们喝,就是个米虫。三房没事就知道阿谀奉承、曲意迎合,巴结大房,现在跟大房反目,就是个白眼狼……
大夫人治家全靠泼辣性子,和脑子关系不大,这就好办了,沈灵婉要开始了。
瞄了一眼胳膊边的茶盏,琢磨在人家摔杯砸碗的不太好。又把手伸出来看看,觉得自己拍桌子,动静大了,手也会疼。
纠结之际,突然……
“够了!”
吓得沈灵婉立马回过神,接着呆呆的看戏。
方庆大喝一声后,指着大夫人的鼻子:“你看看你,有点当家主母的样子吗?平日里三弟两口子,四弟两口子,哪个不对你尊重有礼,你看看你那尖酸刻薄样……”
“他们尊敬什么!还不是看我手上那两个钱的面子上!就想从我这扒点银子走!”
三夫人听不惯大夫人的嘶吼,也大着嗓门呵斥:“又不是你的银子,是方家的银子。你哪个月好好发月银了,克扣下人,还克扣我们!”
大夫人不愿意了:“你懂什么!一个家就靠我打理,里外里哪里不得花钱,不得精打细算的过日子!”
三夫人:“你好意思说,你们大房吃着燕窝,给我二房三房什么好东西了?大房几个小子姑娘,一季几身衣服,我们孩子才几身?还有用的,我都懒得说!”
既然张口了,三夫人索性都说出来了:“你敢说你们从公帐里摸点!”
大夫人疾言厉色:“你少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三夫人扯着嘴角笑道,“王桂花,也就是一二十年不干农活了,你才养的有几分人样。当初你跟大哥成亲,你家给你什么嫁妆了?就陪了两匹粗布!”
“你自己哪来的银钱供给大房额外的吃穿用度?还不是二哥挣下的家业,二哥在世说了给公爹婆婆,贴补兄弟几个,那就是公帐,公帐凭什么就你一个人独揽大权?”
说到激动处,三夫人扯开大夫人,走到沈灵婉面前。手掌向上,嘘嘘的指着沈灵婉,却是跟大夫人说的:“公爹婆婆都不在了,真要算下来,方家的家业都是二房挣下来的,理应二房掌管。二哥二嫂不在,那就该是王爷王妃管。”
“哪家管家不是大房管的?”大夫人气的跳脚,“你们要造反,你们要乱来,我去官府告你们…….”
沈灵婉抚额,就看大夫人哭天喊地的坐到地上,连骂带唱的:“我的亲娘嘞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我辛辛苦苦为一家子啊…..到头来都是白眼狼啊……”
说的方祥不愿纠缠,甩甩衣袖坐回原位。而四夫人自始自终都没有要劝架的意思,也没有因为大夫人的数落而难为情,不争亦不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