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人也好,从不与我们这些大老粗计较。我家婆娘村里长大的,做事也没个规矩,偶有逾矩的地方,长公主也宽容的放过。”
“长公主金枝玉叶,身娇肉贵的,和我们这些乡野村夫生活不一样。一个屋檐下,多少有些不习惯。她人真的很好,说爹娘养大我们不容易,吃尽了苦头,所以让爹娘带着我们住在这,他们两口子回长公主府住。”
“这叫我们这些兄弟妯娌如何好意思,自然是不行的。二哥两口子真是好人啊!顾及我们,硬说是长公主回自己府里住的自在些。”
“都怪弟弟我没用啊!当年皇上把亦安抱去别院养着,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们无权无势,护不了亦安。”
“那孩子也是命运多舛,最后也还是……”
听的差不多了,沈灵婉大概也知道了这两个兄弟的打算。无非就是拿着已故之人的事说道说道,好好一番诉苦。
就是表达一下侯爷多么念手足之情,长公主多么深明大义。“哭诉”间已将清夏说的那些解释的明明白白。
就问你沈灵婉敢不敢拿走这些东西?要敢拿走这些东西,你就是跟你公婆对着干,就是大不孝。
名声于沈灵婉而言,其实不是很重要,包括沈家也不是很在乎流言蜚语,始终相信岁月会证明一切。只要行的端坐的正,不必庸人自扰之。
不过现在不同了,赵亦恒的名声……边疆动荡时,他是保家卫国的忠臣;国泰民安时,他就是拥兵自重、包藏祸心的匪臣。
角色的来回转换,加上他不与大臣拉帮结派,自然名声不是多好听。说好听,是不私结朋党;说不好听,那就是居功自傲。
以前他什么样也无所谓,但现在即是恒王妃,沈灵婉必然要维护他的颜面。那么,在方家这件事情上,她既不想让赵亦恒为难的妥协、让利,又不想他被别人戳着脊梁骨说他不孝。
孝道大过天的大齐,她敢打包票,她要真的把这些财产收回,方福一定会在外面败坏他们小两口的名声。
于是乎……
“账目太多了,一时也看不完!”沈灵婉零碎的抽了两本账簿翻了几页,做不到完全心中了然,但一般想把公账据为己有的,无外乎就那么些手段。
所以,她决定了:“是这样的,侯爷和长公主默认了一些事,我们做晚辈的也不能忤逆他们的意思。同时,老太爷也做了一些安排,我们也不好忤逆他的意思,长辈的爱抚,晚辈不该拒绝的。”
“那……老太爷给侯爷和长公主的那一份,单分出来,回头本妃让人来对下账!”眼瞧着大夫人要起身说话,沈灵婉抬手制止,“大夫人别急!本妃还没说完!”
扫了一眼下首的人,脑子里的小算盘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