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在这!”谢然人未到,声先到,推开书房的门,就问:“王妃找我何事?”
都是老熟人了,谁也没掬着谁,谢然找了个座坐下,沈灵婉则走到赵亦恒的身边,在书案上铺好纸上,不顾其他三人,自顾写写画画。
赵亦恒自觉起身,不必多言,沈灵婉便自然坐在主位。这个小细节自然而然,在场没有人为此小事多言,更多的是好奇主位上的人在写什么、画什么。
三人围着桌案,随着沈灵婉的笔触,想着她思路。
赵亦恒微微蹙眉,有如此聪慧的妻子,在谁家不是件开心的事。但是他心中隐隐作痛,是自己让她费心费神了。
反观另外二人。
谢然捋着胡须,不时的点点头,心中赞叹不已。有个如此聪慧的伴侣,今后自己守护一生的小主子,就不必一个人在暗夜前行了。不仅是他的陪伴,更是他的智囊。欣慰之情不仅爬上心头,更是展露在眉宇之间,毫无遮掩。
“这…..”青竹惊叹,刚开口,就被二人抬手制止,便老老实实在一旁继续看。
沈灵婉不顾三人,思考时总是有些小动作。一手撑着脑袋,另一手握着笔杆子,时而戳戳自己的脸颊,时而捣捣头发。
好半晌,沈灵婉抬头问赵亦恒:“想收归北狄吗?”
简单一问,让三人惊叹,互相看看对方,先是表现出的不可置信,而后又像看孩童天马行空的想法一样,不同程度的露出一个微笑。
可沈灵婉尤为认真的看向三人:“觉得我异想天开?”
收复失地还有可能,可让敌国归顺,可不是拿下城池那么简单。收归民心不是一朝一夕,却被沈灵婉说的如此轻松。
赵亦恒爱她、疼她,不想打击幼稚的想法。
青竹有很多问题,但身份不同,开口不合适,默默看向身旁的谢然。
谢然人精,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临危受命”的问:“会不会有些心大了点?”
沈灵婉将笔轻轻置于笔山,缓缓捋着袖子,又往椅子里面挪了挪,靠着椅背。要是按照王妃的标准来衡量她此刻的坐姿,教习嬷嬷不把她打死才怪。
“大吗?这世间的事,只问想不想,不论大不大!”可人家小小的人坐在宽大的椅子里,悠闲地样子,配上她的话,显得气势磅礴。
赵亦恒有质疑,但不敢说。说,肯定翻脸:说不信她。
青竹基本没有存在感,完全可以忽视。
谢然有疑虑,但沈家是个不一样的存在,沈灵婉经历又不同于常规大家闺秀,好奇:“若是想收归,怎么解?”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沈灵婉吊书袋的样子,晃着脑袋:“把利明码标价摆出来,大家捆在一起,自然都会自发守护这个利益共同体。”
“利益共同体?”新鲜词,谢然听着有意思,“这个词不错,容易理解。”
“一个国家的建立,必须有凝聚在一起的百姓。不说全部的百姓,但至少是大部分百姓心之向往的,才可以将一个国度维系下去。”沈灵婉忽然胳膊撑在桌沿,仰望着谢然,“谢先生认为,北狄百姓与我们有什么相同与不同?”
“谢先生在这!”谢然人未到,声先到,推开书房的门,就问:“王妃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