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间,沈灵婉已经捋清了老刁奴的想法。
想必是恒王府后宅没有女主人,老刁奴自持有照顾主子的功劳,主子也视她为亲人,后宅之事也全权托付于她。一来二往,自然让她误认为自己就真的是这个恒王府的女主人了。
人性就是如此,贪心不足蛇吞象。胃口大了,就以为主人家的新媳妇儿是来抢她权的,可曾想过,这权本就是主家的,只不过暂交于她,而已……
“想什么呢?”赵亦恒晃了晃怀里的小姑娘,额头抵着额头,轻声问:“嗯?笑什么?”
沈灵婉双手推着赵亦恒的胸膛,试图挣脱他的怀抱:“你松手,我不习惯。”
赵亦恒耍赖:“那就更要抱抱了,习惯习惯就习惯了。”
沈灵婉蹙眉,即便被赵亦恒禁锢着身子,也不妨碍她往后微仰,揶揄:“战王,艳福不浅!”
“嗯!是的!”赵亦恒接了沈灵婉的话,但没有接她话里的意思,还自顾调侃,“艳福不浅。”
赵亦恒回话的同时,嘴往前递进了几分,想一亲芳泽,来个“艳福不浅”。
沈灵婉不知道赵亦恒是真没看出来,还是息事宁人,想抚平后在的那些蝇营狗苟,又或者想睁一只眼闭一只,延续王爷这个身份的规制,来个左拥右抱的温柔乡。
想到此,沈灵婉心中憋着口气,胃里隔夜的残渣,混合成酸水一涌而上。努力吸气,想压下去,奈何越想越恶心,捂着嘴就干呕。
“怎么了?”赵亦恒赶忙将人扶到桌边,想倒杯热茶,一摸是凉的,冲着门外喊道:“快点上壶热茶!”
门外候着的人,连忙应是就跑去安排。
看着沈灵婉面色不好,还在作呕,无奈,赵亦恒还是倒了一杯凉茶:“甜甜,你先喝一小口顺顺,热茶马上就来。”
沈灵婉接过凉茶,仰头一饮而下。
赵亦恒有些急:“凉的少喝点,伤身子。”
伤身子?沈灵婉冷笑,还有她看见老刁奴在新婚第一日就往自己夫君房里塞人来的伤心吗?可笑至极!
之前也不是没见过赵亦恒去那销金窝,现下串上他府里这些事、这些人……
“她们是你暖床丫鬟?”沈灵婉越想越怄气,气不顺,就质问。
“什么?”赵亦恒反应慢半拍,反问:“谁?”
想起来,指了指门外:“她们?”
沈灵婉心里有计较,脑子也转,就是亏在年纪小不经事,有脾气就撒出来,鼻子喷出的都不是气,是火。抬头,翻眼斜睨着赵亦恒,就差你答不对,今天就没完的意思。
刚要回话,门外喊起传膻的声响,赵亦恒直起腰,指挥着下人:“放好你们就下去吧!”
下人陆陆续续下去,赵亦恒又吩咐跟进来的迎春清夏:“你们也出去,不用你们伺候。”
待人都出去,赵亦恒坐到沈灵婉身边,一边给她布菜,一边喜不自禁的咧着嘴。
沈灵婉小火上头,推了他一把:“笑什么笑!走开!”
几息间,沈灵婉已经捋清了老刁奴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