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上,除了一开始给赵亦恒敬酒道贺的,之后都是同僚之间的攀谈和推杯换盏,极少有再靠近赵亦恒的。
今天的赵亦恒依旧是人前不苟言笑的战王,就是有心想在他大喜之日攀关系的,也只是在心里抖了抖胆子,终是没敢去闹冷面阎罗的洞房。
按照流程,喜娘在新人交杯酒之后离开的,可流程还没开始,新房里,赵亦恒一个眼神,就逼的屋子里伺候的人全部退出去。
站在桌子边的赵亦恒,目光灼灼的看向坐在床榻边的新娘。罗帐边的喜烛随风摇曳,影影绰绰的投射在喜被上。大红喜袍上的金丝和宝石,随着四周烛火的摆动,熠熠生辉。
有那么一瞬间,赵亦恒恍惚了,可能是多喝了几杯自己的喜酒,可能是心中可笑的期待。
不知道立在那多久,赵亦恒没有要靠近新娘的意思,独自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就当自己已经和她完婚了。
带着对自己的嘲讽,赵亦恒转身就走,入了梦乡就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此时此刻,他就是这么没出息。
“你去哪?”
赵亦恒刚把门拉开一个缝,就听见身后的声音。心中一震,是幻听吗?
不敢动,搞不清自己是真听到,还是酒喝多了出现了的幻听。
应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幻听,赵亦恒将门完全拉开,抬脚就要跨出门。
“你去哪?”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那糯糯、甜甜的音色,是她,就是她。
还未跨出门槛的脚收了回来,像木头人那般,卡顿着转身,脚下如灌了铅,一步一步,如行在刀锋上,小心翼翼,生怕动静大了,撕破了这个梦。
短短的几步路,犹如千山万水。心里的情绪一会儿像浮在云端,一会儿又沉入海底,起起伏伏,折磨的赵亦恒心力交瘁。
白皙的小手老老实实的放在腿上,喜服的红,衬托的手白里透红。
“呵……”看清小姑娘手并非交叠,而是双手握拳叠在一起,手里定然藏着东西,走近一看,鼓鼓囊囊的,这才是他的小姑娘,赵亦恒破涕而笑。
幸福来得有点突然,猛地撞击他脆弱的心脏,一个嗤笑让自己瞬间破了防。半跪在床榻前,再也忍不住,握着小姑娘的手,伏在她的膝头抽泣。
那压抑的声音,抽动的肩头,让沈灵婉跟着难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是扛不住决堤了,好在泪滴直接滴入华贵的衣料里,不是那么明显,没有弄花脸。
好半晌,还是沈灵婉开口:“你等会再哭,我头发好重,先帮我拆了!”
赵亦恒听话的起身,爽利的摸了把脸,深呼吸后,小心翼翼的掀起绣着鸾凤的大红盖头,小姑娘羞涩的微微垂眸。
下一步……
下一步要干嘛?
赵亦恒脑子断了弦,想不起来了,是入洞房吗?
这……
有没有点太突然……
……
沈灵婉等了半天,见人没动,立刻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灼灼的看向盯着自己许久的赵亦恒。
婚宴上,除了一开始给赵亦恒敬酒道贺的,之后都是同僚之间的攀谈和推杯换盏,极少有再靠近赵亦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