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有崇德帝和沈太傅,心一横,崇德帝“扑通”跪在沈太傅面前。
沈太傅这次是真的惶恐,忙去扶他起来,却被崇德帝拂开。
沈太傅又去拉起崇德帝,这么来来回回的拉扯,崇德帝紧紧抓住沈太傅的胳膊。
并慌不择路般的泣声而说:“老师!求老师救救我!“
毕竟是自己倾尽所有保的学生,如今这般孩童状态,一瞬间让沈太傅想到崇德帝孩提时,奄奄一息的状态。
沈太傅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开口:“皇上,你要让老臣如何做?”
崇德帝哽咽:“老师,我知晓灵婉丫头也受了委屈,将来朕定然好好补偿她!”
沈太傅依旧要拉崇德帝起来:“皇上,你先起来!”
“不不不!”崇德帝突然变得更加紧张,紧张的类似于看到什么恐惧的东西,又说:“老师,老师,您一定要想办法,保住左相!”
沈太傅蹙眉,再也忍不住,略表现出不悦,松了拉扯崇德帝的手,问道:“为何?”
崇德帝眼神躲避,不愿正视。
沈太傅追问:“老臣一直都不明白,为何你明知左相一派的胡作非为,还一如既往的视而不见,有时还过分的包容!”
“若仅仅只是帝王制衡之术,怕顾相一人独大,那老臣很明确的告诉你,顾相虽与我有诸多政见不合,但他是真的吃土咽糠过来,能体会百姓不易的。只要皇上善待百姓,他绝不会谋逆妄上的!”
“还有战王,他是你外甥。至亲离世之后,皇上待他之心比几位皇子更真,这孩子是懂感恩的,不会负了皇上的恩情。”
“若是哪天,顾相有所异动,战王也定当为皇上筹谋。他是天生的将帅之姿,又手握实权……”
崇德帝随着沈太傅的话,缓缓抬起头,眼睛惊恐的瞪大,有很多话从眼神里流出。
沈太傅意识到崇德帝听到战王的反应,弯下身,顾不上君臣礼仪,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没跟为师说的?”
崇德帝眼神闪烁,有意回避。
沈太傅心中已猜晓大概,追着崇德帝的眼神,愤恨的问道:“你别告诉为师,忠勇侯之死是你所为?”
自己老师睿智,哪里逃的了他的法眼,被戳中心事的崇德帝,瞬间泄了气,原本挺拔的跪姿,顷刻变成了跪坐。
沈太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厉声呵斥:“糊涂!你真是太糊涂了!”
忠勇侯之死,崇德帝是有过后悔的,垂眸忏悔道:“我知道错了,当初萧正易蛊惑我的时候,我犹豫过的……”
沈太傅痛心疾首的往后退了几步,扶着书柜缓缓坐到了地上,沉重的开口:“可你还是做了!”
崇德帝忙跪爬到沈太傅跟前,解释:“不是我 派人做的!”
“但却是你纵容的!”沈太傅失望至极,指着道:“没有你的允许,他萧正易想翻天?”
“难怪,萧正易父女在政事上作天作地,你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从小是我教出来的,什么时候,你变得这般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