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大臣眼中,沈灵婉敢用手指指着赫赫战功的亲王,那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欺君罔上……能想到的词,都要强加到沈灵婉身上。可是现在自身都难保,人家祖父、父亲都在,职级又在自己之上,谁都不服,谁都想挑事,但谁都不敢说出来。就连御史台都熄火了。
最让他们瞧不起的是,赵亦恒不仅不怒,还毫无骨气的走过去找沈家小孩。
赵亦恒只哄过小姑娘,而且还是人后哄的。这大庭广众的,威严何在!怕吓着小孩,尽量将声音减小,不苟言笑的问:“怎么了?”
沈元启眨巴眨巴大眼睛,害怕的往沈灵婉身边靠了靠。
赵亦恒尝试着蹲下来,再问了一遍:“怎么了?”
沈元启真是个没出息的,直往沈灵婉身边靠,都影响到她拨算盘珠子了。
沈灵婉顺手就推了沈元启,连人带帐本一起进了赵亦恒的怀里。
赵亦恒一瞬间有点呆滞,除了和小姑娘走得近,没有哪个敢近他的身。沈元启听过街头巷尾说战王杀人如麻,刀尖舔血的故事,哆嗦的缩成了一根杆子,在赵亦恒怀中,不敢动弹。
此情此景,赵亦恒也不好将沈家小孩推出去。且不说面子不面子的,真要这么干了,小姑娘又要气好多天了。
赵亦恒一把抱起沈元启,坐到旁边的位置上,搂着小孩儿,就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拿过小孩儿怀中的两本账本,翻了翻,是户部和兵部的账本,轻声问道:“这账本哪里有问题?”
沈元启小心翼翼的指出两本账本疑惑的地方:“这几处……都……是一样的。”
赵亦恒接着轻声问:“那又有什么问题?”
沈元启咬着嘴唇,羞涩的小小声说:“数……数量不同!”
赵亦恒瞬间明了,摸着沈元启的头,夸赞道:“你很聪明!”
沈元启害羞的去看战王,侧过头去看自己的太爷爷和爷爷,得到二老的肯定眼神,心中就不那么害怕了。
赵亦恒放下沈元启,将这两本账呈给崇德帝。
崇德帝没有带过兵、打过仗,全是理论知识,没看出账本有问题。
赵亦恒不耽误时间,解释道:“皇上,每年士兵的数量是不同的,军需物资的价格也不同,这几处价格都是一样的,这得有多大的巧合才能保持一致?”
崇德帝明白赵亦恒的意思,怒不可遏,然后又怒极反笑:“都是朕的好臣子呀!”
涉及到的部门官员,头低的不能再低。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第一个掉脑袋。
思虑的半天,崇德帝开口:“阿恒,此事交由你全权处理!一定要彻查!严办!”
“是!”赵亦恒重重应答,而后转身吩咐道:“来人,立刻收拾一处宫殿,将这些账房先生带过去,不许任何人与之接触!”
一个颤颤巍巍的老账房说道:“王爷,老朽身体不好,要定时服药……”
赵亦恒扯了扯嘴角:“放心,太医院全天侯着,本王保你不死!”
在其他大臣眼中,沈灵婉敢用手指指着赫赫战功的亲王,那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欺君罔上……能想到的词,都要强加到沈灵婉身上。可是现在自身都难保,人家祖父、父亲都在,职级又在自己之上,谁都不服,谁都想挑事,但谁都不敢说出来。就连御史台都熄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