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既然他们造假,必然有人平帐的。账目可能不太容易看出来!”
“那就从牺牲将士的抚恤金开始查!”
沈灵婉肯定的提到抚恤金,赵亦恒不禁的疑问:“嗯?”
“和我合作的那个卤味店,在西城。店老板许婶就是北疆将士的遗孀,她儿子许言华是国子监的学子。我听许学长说过,他们老家很多人参军的,是在哪位将军麾下来着,我忘了,反正不是你的方家军。他父亲战死沙场,最后送来的抚恤金就几两银子,少之又少。大家都知道上面贪墨了抚恤金,但人微言轻,也状告无门。他父亲在世的时候,是个百户,相对来军饷略高一些,为了给他创造好的学习条件,才搬到京都城的。城内花费高,加之父亲去世,之前攒的那点银子根本不够生计,许婶才抛头露面做小生意的。他们老家那些遗孀遗孤,过的日子,是苦不堪言。”
赵亦恒虽不曾了解这么细致,但也略有耳闻。他只是在乎自己父亲和大哥维护的方家军,其他的事情,与他无关。
可此次北疆战事,加之父亲故交的求援,书信中提及一些往事,他依稀觉得父亲与大哥的离世,可能是场阴谋。迷雾笼罩,他要一层层的剥开。只有搅动了京都这个泥潭,他才好浑水摸鱼。
“甜甜的意思是,利用这些遗孀、遗孤来迫使他们就范?”
“他们?你是指那些贪腐之人?”
“嗯!”
“四哥!一招就逼他们就范,恐怕不行。我是觉得一口吃不了大胖子!你可以从抚恤金着手,再追责军需、军饷。总要撕开一个口子,才好看清那些腐烂的肉,再动手切除。到时候,他们肯定怕被查出来亏空,要拆东墙补西墙,只要一乱,肯定露一地的马脚。”
赵亦恒有些诧异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太傅跟你提过?”
“没有呀!爷爷可不会让我知道这些糟心事。”
“哦……年纪不大,条理清晰!”
得到夸奖,沈灵婉并没有觉得多开心,反而愁了起来。
“四哥,都说狗急了能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你要是把他们逼的太紧了,他们会不会伤害你?”
听着小姑娘糯糯的声音,满是关心。赵亦恒那颗对外人冷若冰霜心,瞬间暖到融化。
坐直身子,抬起手,摸摸小姑娘的头。小姑娘乖巧的没有抗拒,赵亦恒面露喜色,就这么一直摸着小姑娘的秀发。
沈灵婉知道赵亦恒缺少亲情,就由着他摸摸头,没有抗拒。可是这家伙蹬鼻子上脸了,越摸越起劲,把她当宠物了!
“啊呜!”
沈灵婉仰头就要去咬赵亦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