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贴着墙角,刻意与他拉开距离,“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你身体最重要。”霍砚深这次倒也没再贴上去,只站在一旁,道:“况且我们又不是主角,迟到一会儿没关系。”
上了车,霍砚深让司机直接到协和。
他掀开笔记本,短暂开个视频会议,紧接处理手头文件。
明徽瞥一眼。
男人瞄见女人疑惑眼神,解释,“霍氏海外分公司直接受我管理,算我的私产。”
明徽了然。
以霍砚深城府能力,想必一定给自己留后路。
只怕后路不止海外分公司一条,还有别处……
明徽抬头看他,“你复职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霍砚深合上文件,“暂时还没有。”
暂时——明徽想到别处。
霍砚深私德不佳,但能力的确非凡,不然霍氏不会蒸蒸日上,两年内承接政府项目又开辟海外市场。
所以他说暂时,表明很快就有转机。
一路到医院,协和主任早早在病房等待。
一番诊断后,明徽并无大碍,只是风寒发烧,早晨吃的药片不在禁忌之列。
因为订婚宴缘故,明徽并未留在医院挂水,吃了药片之后与霍砚深去了订婚宴。
订婚宴来人不多,仅霍、沈两家亲戚以及一些生意合作伙伴。
薛泯与霍家的关系虽未公开,但生意场上的人精大多能猜出个大概。
况且只要能与霍家扯上关系,即便猜出薛泯是私生子,他们也觉荣辱与共。
到宴会时,沈文荷与薛泯已经举行完仪式,正敬酒。
明徽站在走廊,看见沈文荷穿酒红旗袍,挽着薛泯的胳膊。男人为应景,也系红领带,端酒杯,伫立门边。
他脸上表情一贯冷漠淡然,只看向沈文荷时目光动容、温柔。
明徽后悔今天穿衬衫了,总觉扣子扣得太紧,让呼吸都不顺畅。
霍砚深斜瞥明徽一眼,攥住她手,提醒,“别走神。”
明徽回过神,抬头看霍砚深,又迅速低头。
沈家虽是女方,可对订婚一事无比重视,主动包揽下芙蓉楼一整层,一号包厢是主位,仅霍、沈两家人。
霍砚深带明徽进门时,薛泯与沈文荷刚敬酒离开。
明徽抬眸一扫,薛泯对沈文荷当真重视。
单现场的聘礼就堆积如山。
红钞票、各色珠宝,最显眼的是摆列在桌上的硕大红宝石戒指,比她手上的更大、更醒目。
见霍砚深进门,众人皆战战兢兢,尤其沈志元,主动站起身,热络道:“霍总,您坐这儿。”
霍砚深抬眼瞥一眼,拽着明徽迈步上前,毫不客气坐下。
明徽觉得不合规矩,将将要走,被沈夫人按下,笑道:“霍太太,您坐在霍总旁边正合适。”
一号包厢仅霍、沈两家,原先霍宏山居主位,孙相宜、沈志元分列左右,而后是沈家亲友。
如今一变动,沈董夫妇竟到最下首。
女人刚坐下,无端射来一串目光,怨恨的、阴毒的,她抬头,撞上孙相宜射来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