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兮一怔,道:“你在威胁我。”

侍卫不卑不亢:“不敢。”

身侧丁梨沉不住气,慌张道:“七,七日是因为,尧哥哥身死,白家需尽快册封世子;还有就是……”唯恐司空礼生气,她声音弱了些,道,“说是德宁重病缠身,时日无多。如此也给公主殿下冲个喜。”

祁兮乐了,道:“稀罕事。我杀白河,也是给祁兮冲喜了?”

听她笑,丁梨恼道:“丁家五万兵马,和祁家空有的公主名号,孰轻孰重,司空宗主自有掂量。”

“行。”祁兮颔首道,“计划说予我,我配合行事。丁梨小姐想要你的二表哥怎么死?”

……

炭火烧尽没再添。

任由丁梨告辞,祁兮没有亲自送。

面具搁在桌案,祁兮随手端过茶碗饮过,叹道:“丁将军深得民心,这么多年过去,愿意追随他的将士竟有五万之众。只可惜女儿刁蛮任性,白尧急功近利,两个格局狭隘之人搅了局。想来权力更替、朝代兴亡,哪有那么多成王败寇,多的是寇败王成。”

“她要你命,你倒替她惋惜。”

巫鸦递酒来,忽地想起祁兮大病初愈不得饮酒,又讪讪拿回。

巫鸦说:“我这里有个故事,老大听不听?”

祁兮说:“愿闻其详。”

“丁世甄与白傅正翻脸,此前在黎阳听的传闻虚虚实实。背信弃义,叫兄弟深陷险境,全然不像白王白傅正会做的事情。对离州,对白傅正而言,失去丁世甄,犹如失去左膀右臂。白傅正不是白尧,他做不出来这种缺德事。”

“不瞒你说,我也由此疑惑。”祁兮道,“苍月山凶险,若是遇上雪崩和异族,白家军马寻不着人实属正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抵是丁世甄要将士们反对白王的说辞。”

“老大,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你是说,丁世甄为什么不好好当个大将军?”祁兮道,“不甘屈于人下。天下为了权势起的纷争还少吗?”

巫鸦看着她,说:“坊间有说法,丁世甄这么做,都是为了白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