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只得安抚好珍珠,走向祁兮。

“来了?”

祁兮头也不抬。

“你……”

白河想问她“你还好吗”,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句“你在做什么”。

“割肉,你看不出来?”

白河凑近了,这才看清。

祁兮还戴着那双精致皮手套。只是现在手套满是血污,血污浸透又重新凝结成冰,冻得铠甲般厚重。

右手拿把锋利匕首,左手扯着生肉,顺着纹理祁兮正一点点往下割肉。

“发生什么了?”

看她割下来一块放在雪地上,又去割第二块,白河忍不住开口。

祁兮抬头。

祁兮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斑斑点点的血迹,像是溅上去又被她抹开了。她的脸上没有血色,惨白的小嘴一张一合。

“白二公子迷了路?”

白河老老实实回答:“嗯。”

祁兮哦了声,语调平稳而疲惫,“这里没有野味树果,只能吃马肉。”

看她累到一个字都不想说,白河回身牵上珍珠,重新上马:“德宁公主在这等我,我去找住处,去去就回。”

没有推辞,祁兮点点头。

似乎是白河的出现,叫她紧绷的神经突然断了根弦。

祁兮铆足干劲,努力又绷紧神经,这才发现自己胳膊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更别说她那双手——

先是沁了血再又被裹成了冰。先前还觉得冻得火辣辣生疼,现在连知觉都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