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二妹妹落水后,好似变了很多,对她非但没了敌意,甚至隐约有亲近之意。
从前的她处处忍让,生怕惹了二妹妹不快。
现如今,二妹妹竟站在她身边,以她为先。
沈惜竹心湖漾开了波纹,不论二妹妹揣着什么样的想法,今后她都愿意鼎力支持。
不多时,霍川便捧着一个布包回来了,外面裹着的黑布还沾染着新鲜的泥土。
霍川拆开包裹,露出里面的一众珠宝首饰。
“老爷,我还在树底下搜出两张字据。”
他摊开手中两份薄薄的纸张,递到沈南山手中,上面白纸黑字,写的十分清楚。
记录着王卓把银骨炭偷偷运到府外,低价转卖的一笔笔数额。
沈南山眉头蹙起,不知这银骨炭从何而来,但这不妨碍他给刁奴定罪。
他把轻飘飘的两张纸团成一团,朝着王卓头上砸去,站起身,眼里的愤怒几欲喷薄而出。
“吃里扒外的东西,银骨炭哪来的?”
他身姿劲如松柏,官至丞相,却仍旧如从前那般俊朗,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王卓早已吓得六神无主,毫不犹豫把赵嬷嬷供了出来。
“我娘从大小姐屋里拿的!”王卓答的那叫一个干脆,“她说我们用这么好的炭被人看见会起疑心,便叫我拿出府换些银子。”
赵嬷嬷听到自己儿子理直气壮的出卖,气得呜呜直叫,酸液流进喉咙,胃内又是一阵翻涌,表情痛苦不堪。
“当真?”沈南山又问。
“小儿所言皆是实话,请老爷看在我们兢兢业业为您做了五年事的份儿上,饶我们一命吧。此事...此事都是赵玲撺掇,我们都是一时糊涂啊。”
意识到事态愈演愈烈,赵嬷嬷的丈夫王管事立刻把错都推到了她身上,想要保全自己。
丈夫儿子的背叛如此之快,赵嬷嬷心如死灰,可她却十分清楚,她要是不出来顶罪,这一大家子今日都得折在这里。
沈枝意就像个局外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站在一边静静看着这出大戏。
人都是自私的,就算是至亲,只要骨子里的虚伪还在,照样会捅你一刀。
事已至此,她倒是想知道,赵嬷嬷要怎么选。
是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还是一人揽下所有罪责,给他们留下一条命。
“我问你,他们说的,是否属实?”
沈南山站到赵嬷嬷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眼底的憎恶一览无遗。
押着她的侍卫见状,暂时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赵嬷嬷慢吞吞地直起腰,浑浊的眼里再无半分反抗,她闭了闭眼,认命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