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正,听说官家每隔几年便会在一等兵里挑好的,前往长安城当禁军?”
李长祥知道这个消息,正式的应该是每隔两年官家就会从大黎各个节度使的一等兵里挑出最优秀的那一小部分,加入官家亲自统管的金吾卫,担任守卫都城的职责。
这就是其中一种晋升通道,待遇只会比一等兵高,而且听上去比当一名边关士兵高大上多了。
长安城,万国来朝,一个人人向往的地方。
唐开德哼道:“听说长安规矩多的很,处处是要命的贵人,这不能惹那不能做,我才不愿去长安受那窝囊气!待在边关建功立业多好!队正你说是罢!”
李长祥笑道:“我是一定要去长安的。”
没想到自家队正与普通人一样不想留在西北,唐开德大喊看错人了!
冯盈满看到旁边的李长祥又从胸前的褡裢里拿出药膏,脱下头巾就要往脸上涂,他开玩笑地打趣:“队正,你这疤在杀敌时威力十足,把那帮孙子吓得屁滚尿流,我看留着倒也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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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开德骂道:“你是成家了,队正还未成婚呢!”
冯盈满一想也是,李长祥脸上的疤在战场上能吓死那群回纥人,回家了肯定能止小儿夜啼,万一吓到他那还未过门的未婚妻就不好了。
杨小来好奇地问道:“队正,你家与你定的姑娘是怎样的人?”
唐开德追着说:“你成婚时定要请我们几个去热闹热闹!”
“是是是……一定请各位到场!”李长祥并未挑明他的另一半同样是个男子,只得一边在脸上抹药膏一边答应,事实上他是真心想请这三位好友参加他的婚礼的。
“队正,你还未说那姑娘是怎样的人呢!”
“他啊……是一位奇人。”
“奇人?如何算得上奇人?可是脾气古怪?”
“不是,他性格很好,博学多识,见多识广,落了难才意外来到我家……”
被李长祥称为博学多识、落难后才来的纪清越已经在怀远坊里待了几日。
能出来的时候就在坊内四处闲逛,不能出来时就在破庙里找个地方把画纸藏起来,然后回到画里种种地、喂喂鸡鸭,过着正常的生活。
这几次,纪清越了解到,住在怀远坊的胡人大多来自波斯和大食的西域国家,少部分掺杂东边国家和东南边国家的人,更甚者还有被称作昆仑奴的黑人,他们大多是马口行里等待交易的商品。
这段日子,纪清越不仅致力于研究胡人,还从胭脂铺子里买到一盒画眉的青黛和作为粉底的米粉,打算为随后的计划做准备。
当日,他回到画里,将一支铁钎放进灶膛里加热,利用铁钎的热度将笔直的长发卷成小小的羊毛卷,又试着把青黛和米粉混合在一起,用米粉综合青黛的颜色,使得黑色变淡,然后他把调和后的粉末涂到鼻子两侧和眼眶位置。
俗称鼻影和眼影。
这样一来,本就高挺的鼻梁在阴影的衬托下更加挺拔,眼眶看上去也更加深邃。
第一次从画里出来时,他被阿龙错认为“外邦人”,这都是得益于祖辈里有一位是外国人,使得他的长相带着一些混血感,通过化妆加强,这份混血感更加深刻。
若是变装后走在街上,没有人会认为他是大黎人。
语言上,还是有些困难。
即使不会说波斯语和阿拉伯语,英语也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