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面对风煜宸那故作轻松的模样,他选择将这份忧虑深藏心底,只愿给予对方最坚实的后盾与支持。
“那就好。咱们派往南诏国,去他们的禁地寻找解除蛊虫之法的暗卫们,很久没有传回讯息回来了。恐怕凶多吉少。”夜幽冥想到派往南诏国的暗卫,一脸凝重。
在南诏国的幽邃之地,隐藏着一片被世人视为禁忌的领域,那里终年毒雾弥漫,仿佛是天地间一条隐秘的裂缝,连接着人间与魔界的混沌边缘。
即便是南诏的子民,也对其敬而远之,视之为不可踏足的禁土。
风煜宸想起那些忠诚不渝的暗卫,眉宇间不禁流露出深深的怜惜与沉重,他们的勇敢与牺牲,如同利刃般刺痛了他的心。“若能寻得一线生机,务必让他们速速撤离那片死亡之地,我怎忍心见他们为我一人,将生命轻掷于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嗯,言之有理。若真能联络上他们,首要之务便是确保他们的安全撤回,至于后续之策,我们再从长计议。”
夜幽冥也赞同地说道,然后话锋一转,他的思绪似乎又飘向了另一个谜团,“说来也奇,元元那丫头手中的灵丹,于旁人而言是起死回生的圣物,于你却如同石沉大海,波澜不惊。而她那纯净的灵气,虽能令那蛊虫陷入沉睡,却难以将其彻底根除,这背后,莫非隐藏着更为复杂的缘由?”
风煜宸提及母后遗书之时,神色间不由自主地染上了几分凝重与哀愁,仿佛那字里行间的重量,足以压弯他挺拔的脊梁。“母后留下的信中所述,吾身所寄,竟是魔界至圣之蛊——噬心蛊,其来自于魔界无尽的魔渊之中,就算是灵丹妙药,也无能为力。元元,现在只是一个稚嫩的孩童,即便拥有特殊的灵力,也仅能勉强束缚这噬心蛊,不使其肆意侵蚀我的心脉。然,欲彻底拔除此蛊,还需另想办法。”
他轻叹一声,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坚韧,“幸而有元元相伴,她以稚子之力,为我筑起了一道短暂的防线,让那噬心蛊暂得封印,未至绝境。为我争取了一线生机,咱们还有机会,再另寻他法。”
“也只能这样了。宸儿放心,夜舅舅一定会再寻其他办法,绝不会让你有事的。”夜幽冥一脸决绝地说道。
“嗯,夜舅舅放心。噬心蛊在元元的封印下,一时半刻,还进入不到我的心脉之中。母后还说了,我身体里有一股巨大的能量,不过暂时被噬心蛊所带的魔气压制了。待我认识了天语文字。习得上古禁术中的解除之法,也许我可以和这个魔界圣蛊抗衡一二。”风煜宸握紧拳头,坚定地说道。
“嗯,这个天语文字看着很是眼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就是一时半刻想不起来。”夜幽冥苦思冥想,总是毫无头绪。
“算了,夜舅舅,后续再想也不迟。咱们先解决眼前的困境。”风煜宸安抚着说道。
......
晨曦初破,微风携着夜的凉意轻拂过面颊,转而化作缕缕温柔,与晨曦共舞,洒下斑驳陆离的金辉,为这新的一天披上了一层温暖的纱幔。
沈怡君于晨光中悠然起身,用过一顿简单而精致的早餐后,便唤来了春花,两人一主一仆,开始了今日的工作。
春花细心研磨,待墨色渐浓后。沈怡君轻提起狼毫毛笔,笔尖饱蘸浓墨,却不急于落笔,而是闭目凝神,让心绪随着窗外渐明的天光一同澄澈起来。
她的字迹,非寻常闺阁女子所习的簪花小楷那般温婉细腻,而是自成一派,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每一笔一划都透露出不凡的气度与洒脱不羁的性情。
她一笔一划,认真而虔诚地书写着每一份请柬,邀请亲朋好友于元月二十八日这一天,来镇国侯府参加儿子一家人的回归宴。
待墨迹渐渐干透,沈怡君细心地将这些承载着深情的请柬,一一装入早已备好的精致红封之中,那红,如同冬日里的一抹暖阳,温暖而耀眼,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盛宴将如这红封一般,热烈而美好。
如此,一封封请柬,化作了传递喜悦与祝福的使者,即将飞向四面八方,邀请亲朋好友共赴这元月二十八日的盛宴,一同见证苏青峰一家人的荣耀回归,共享那份久违的团圆与欢乐。
待沈怡君细细打点完手头的琐碎事务,门外忽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机灵的小厮匆匆而入,躬身行礼间,语带急切:“禀夫人,刚才禁军侍卫先来传话,太子殿下龙驾已快至府门之外,侯爷特命府中上下恭迎圣驾。”
沈怡君闻言,神色微敛,随即温婉一笑,道:“太子亲临,自当以礼相待。你速往文晖院,通知少爷与小主子们,我随后便至。”言罢,她轻摆手示意,那小厮便如同得了令的箭矢,瞬间消失在长廊尽头,奔向文晖院的方向。
沈怡君则在春花的细心服侍下,缓缓整理着衣襟与发髻,每一动作都透露出不凡的气度与从容。
春花的巧手轻轻拂过她的云鬓,为她添上一抹淡雅的珠翠,更添几分端庄。
不多时,沈怡君步伐轻盈而稳健,向着文晖院而去。那里,苏青峰一家已整装待发,众人脸上皆洋溢着既紧张又期待的神色。
“孩子们,太子殿下亲临,一定是来看你们的。你们也迫不及待想见到太子殿下吧。走,咱们一起去迎接太子。”沈怡君的话语温柔而坚定。
于是,苏青峰一家在沈怡君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迈向府门,去迎接他们的好朋友。
夜幽冥见状,心中稍感宽慰,却也暗自思量。他深知南诏国禁地之行,寻找解除蛊毒之法,乃是关乎风煜宸生死的大事,不容有丝毫懈怠。而派出的暗卫久无音讯,更是让他心中多了几分不安与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