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的唇被他偷偷吻得微肿嫣红。现在,她犹犹豫豫地轻吻着他,一息一瞬的丰润温软绵绵蔓延,他想起凌府庭院小池里的游鱼。
池中鱼儿乖巧地噏张着小嘴,若即若离地吸吮着水下圆石,想探究其上饵食,细致而不留余地,又恐误缠水草迷失,羞怯而半推半就。
十息将尽,他忍不住去捉弄她。
忽而向前摇动的椅子跟她开了一个玩笑。
像临渊踏歌,惊得小鱼倏尔远逝,弃食而去。
他随即出手拉着她跌入自己的怀里,紧紧拥抱着她,凑近她温润的唇际。
她伸出双手挡在在唇前,慌乱无措道:“我方才吻过你,你不能吻我了!”
“嗯?这不公平。你之前不也抱怨过?”风唤故意腾出位置让她坐在椅上,自己却侧坐于踏板,看似无可奈可的笑容里暗藏坏意。
“我不要这种公平……”弥霜羞怯难堪地抗拒着他的禁锢。
宽大炽热的手掌捉紧细白的脚踝,拉着她锁于摇摇椅扶手下鸾凤和鸣长尾木雕绕成的中空之间。
椅子缝隙中,纱裙陷得更深,动弹不得。
绵软无力的纤纤细指向下抵着他的发鬓。
推不开,循着膝侧而上的点点暖意。
摇摇椅往复逍遥,暖风翻书解页,窗上风铃轻晃媚吟。
他深沉地吻着她,像猎鹰熬过望梅止喝的离别,终于在长河落日中,俯身低飞,逼降于一处宁静清澈的水源。
舔诱着细水长流。
他强行压抑着疯狂的念头,像乌云叆叇时的闷雷,藏云蕴雨,蓄势待发。
感受到她的气息不稳,他意犹未尽地侧首,向上枕着她的小腹,伸手轻挽玉腰,像吃不够甜食的孩童,显然并未满足。
“弥霜,别哭,我们都一样,现在公平了。”微茧的指尖轻拨着因欢愉而生的泪珠,轻声安慰道。
他终于来临椅上,抱着她安置于膝,与她对坐。
她发髻上的丝带被他浅抿着解开活结,童年时的发式顷刻消失,如瀑的青丝披散在欲盖弥彰的羊脂软玉上。
弥霜耳边响起风唤款款柔情的宣告:“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风平浪静里,水落石出的嘤呤之音再次透露云雨将至的潮意。
“言而无信……”
“这是贝壳的奖励。”
弥霜侧开脸,紧抿着柔润的双唇,嗔怨地躲着他的吻,但避不开摇摇椅如影随形的往复轻颤。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执着去帮宋清?”风唤朝她的耳根后细细舔吻,等着她的妥协。
难耐的感觉,拉着她蜷缩在温暖的怀抱里。
“我想保护你……不想你受匪天易侍的牵连……”
敞开的心扉,接纳着汹涌的爱意,像等候多时的牢笼,趁小鱼浅翔池面,他瞬间捕捉着她的唇。
“方才你明明说累了……唔……不要吻我……唔……”
恣意嬉笑的甜软细吻深沉地肆虐唇间。
“跟你在一起,怎么会舍得累?”湿润的指尖轻点着她盈泽而嫣红的唇,软化着她的倔强。
动荡不安的摇摇椅上,双唇厮磨在盈盈一水间,二人重罚重逢,从此以后再无隔阂。
温柔不绝的亲昵,逐渐解下她的羞怯不堪。
他的舌尖轻柔勾缠着她的味蕾,催促着她去尝他的味道,还有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