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里童司韶滴酒不沾,偶尔喝酒另有一番风情。
脸蛋湿湿的,眼眶红红的,可怜兮兮抬眸看着他。
“怎么会呢?想多了,你又不是不管她,任她自生自灭,你也是尽了全力的。”裴意然心里颇觉感慨,也只有喝醉了才露出这么一副可怜相,不复平日刁钻任性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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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后再也不会信任我了,一个人关键时候靠不住,就不值得深交。”童司韶拉过他的袖子蹭眼泪鼻涕。
裴意然低头看着自己狼藉的袖口,她倒是挑,纸餐都放到她手边了,她不拿,专拿着他手工定制的衬衫当手帕。
“你后悔当时的决定了?”他拧了一把热毛巾,替她擦脸。
她听话地一动不动,睁着双眼,盯着他瞧,视线渐渐落在他耳边的那道疤痕上。
裴意然细皮嫩肉,伤口治愈后,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她伸手摸着那道伤痕,两粒泪珠从眼角无声无息滑落。
其实她知道他在用苦肉计,为了把她留下来。
那样一个万金之躯,连打个喷嚏,都会影响股价的人,为了她的安全,不惜自残身体。
每回一想到,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在即定的时候,迎接那块广告牌,任它狠狠砸向自己,心里就揪成一团。
若那是一场意外,恐惧和疼痛发生在瞬间,至少没那么令人备受煎熬。
然而他却要经历长时间的煎熬等待,才迎向凶器。
“都说你不帅了,下次再敢伤害自己身体发肤,自毁美颜,就不要你了。”她默默流泪,俯上前去,亲着那道伤痕,嘟囔道。
她在埋汰他,却让他产生某种极细微难解的情绪,一直都是值得的,一切都那么美好。
裴意然低头看她,眼里一片温柔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