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右手八仙桌旁边上面的房梁上直挺挺的吊着一个人,因为房间里光线比较暗,看不清脸,只是从体形衣着上看出来是一个身形瘦弱的老太太。
站在门口的众人也都看到了,有人发出尖叫声,有胆小的只看了一眼就吓得把眼睛闭上了,
老眼昏花的严二叔没有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他向旁边的一个孙子问道:“果娃子,什么东西啊?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叫唤个什么劲呢?”
果娃子哆哆嗦嗦回答道:“爷,爷,是,是幺姑婆,是我幺姑婆嘞,她上吊死了!”
严二叔一听到这话,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然后眼睛往上一翻,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果娃子吓了一大跳,他感觉到自己好像闯祸了,自己才不到十岁,扶不起一个大人,于是他急中生智,站到严二叔的背后,用背把他顶住,
后面的两个族人也发现严二叔要倒下了,立刻上前把他扶住,围上来一大群人,又是摇晃,又是叫魂拍打前胸抚摸后背,一番抢救,费了一大番功夫才把老头给救醒。
严二叔微微的把眼睛张开了一条小缝看了看众人,混浊眼睛透出来满满的悲伤,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呻吟。族人们见状,更加焦急地围拢过来,有的递上温水,有的轻拍他的脸颊,试图用这些简单的动作唤醒他更多的意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只有那轻微的拍打声和偶尔传来的抽泣,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为这突如其来的悲剧添上了一抹更加沉重的色彩。
过了许久,严二叔抓住一个晚辈的手臂使劲地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一个妇女赶紧把他的拐杖递了过去,
严二叔拄着拐杖颤巍巍往严桂英房间走了进去,刚进门槛又停了下来转过头,沙哑的声音说:“大兵子,去把你娘放下来吧,虽然你不是他生的,但是养恩不比生恩小!”
严二叔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荡,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与悲怆,却如同石沉大海,未能在严大兵心中激起半点涟漪。严大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眼神闪烁,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他不敢直视二叔那双布满岁月痕迹却异常坚定的眼眸,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缩,几乎要融入人群中消失。
周围的族人面面相觑,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有几个胆大的年轻人,试图用眼神或轻微的推搡示意严大兵遵从二叔的命令,但严大兵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严二叔把拐杖往地上一蹲:“畜牲,你就是个畜牲,严大兵你跟你爹都是畜牲白眼狼!咳咳咳!”
老头一阵强烈的咳嗽声像锤击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邓庆年赶紧给老爷子顺气:“诶!大爷,气大伤身,别跟小辈的一般见识,您先别急,我马上叫人把老大娘给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