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杀意妖气的她全都不懂，她肉眼凡胎，根本无法将这些具象。

可就在刚刚那一刻，秦婉婉是真真实实感受到了张偌周身突增的凉意，那样的温度，不该来自于一个爱人。

张偌，想要利用她！

曾经的种种，就在一瞬间，接连不停的在秦婉婉脑海中出现。

她想起自己任性幼稚，云游在外，莫名其妙就是想当一名济世救人的游侠；

她想起和张偌初见，他身上带伤，面带沧桑，她却轻而易举被他捉妖师的身份吸引，甘心与他共爱同行；

她想起叶萌毫无所求救了她一命，她转头却要跟张偌一起去讨叶萌的性命；

她想起张偌的师父扬手要打她，张偌虽然出来阻拦，却依旧选择跟着师父继续向前；

她想起自己明明另有打算，却在得知张偌继承了全部财物，又英气俊朗跑来找她时，又一次藏不住心动；

也想起张偌首次经脉尽断，她于无意中见到他生食妖物，以妖力滋养自身，走上了他师父的老路，她却依旧自欺欺人，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选来自择......

如同沧海化作桑田，旦夕之间，秦婉婉仿若历经了这世上最沧桑无奈的万事万劫。

秦婉婉发誓，她是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因一时的快乐而套上如此沉重的枷锁。

如今她已失贞洁，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婉婉，你可以答应我吗？我不会要你怎样，只需在开坛引妖的时候，取你几滴眉心血，我发誓，绝不会让你痛的！”

“婉婉，就这一次，你便从了我，可好？我是你的相公，我是你的男人，我不求你以我为尊，只盼你应我一次，我势必成功！一定杀了叶萌，让她流干鲜血，方解你我心头之恨！”

“婉婉，婉婉啊......”

那一句一声，像极了来自深渊的召唤，听来像是温柔的商量，实则却完全没给秦婉婉任何选择的余地。

张偌疯了，如今他满眼满心再没有了她，他全部的世界，都已彻底被捉到叶萌，然后杀死她占据。

秦婉婉失望了，恐惧了，甚至绝望了。

她甚至想，这或许就是她的命，是命，她就得认。

于是，秦婉婉妥协了，她的双手无力地垂下，有气无力答了声“好”。

而后，就见张偌的眼中燃起了狂喜的火焰，他伸出手，用力揽秦婉婉入怀，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在被张偌抱住前，秦婉婉看到了，张偌眼角额间本就渗人无比的妖相，变得更加灰暗恐怖。

两日后，张偌开坛做法，准备引花妖叶萌入局。

至于华严，根本不在张偌的考虑之中，因为张偌再清楚不过，那一人一妖已成一体，一旦叶萌出事，华严绝对不会独活。

法坛将持续整整十天，每隔一日在秦婉婉的五心取多五滴血液，最后一日，五滴血液全部来自心口。

张偌兴奋无比，他坚信叶萌一定会自投罗网，为他所杀。

以至于每次取血，张偌都又准又狠，完全忘记了秦婉婉也会疼痛。

秦婉婉的双眼猛然瞪大，她狠狠哆嗦了一下，拼命推开张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