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筝妤转头,就见屋中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一个年轻女子。
她面容温婉,正饱含担忧地看着自己,手中还拿着绣棚,想来方才是在刺绣。
见自己醒来,她下榻,坐到自己身边,又朝外喊:
“阿兰,去请医女过来!”
苏筝妤渐渐认出她,这是是陆晏廷的表妹,不,夫人。
“江妹妹,是你救了我……”
江近月在床边坐下,替她将被子往上扯了扯,轻声道:
“我前日正在城里帮着官府摆粥棚呢,听下人说城门外吵吵嚷嚷的,仿佛出了什么事,我过去一看,就发现是你……”
她的目光带着些不忍,眼眶又红了:
“苏姐姐,你受苦了。”
苏筝妤闻言,知道是自己这副模样吓到她了。
她想落泪,可是发现自己连哭都哭不出来。
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江近月手中拿着的东西,她只轻声问:
“江妹妹,怎么当母亲了,还是这么爱哭呢?对了,你在做什么?”
江近月闻言,低垂下目光,看一眼自己手里的绣棚,有些腼腆地道:
“我在给我女儿做衣裳,她已经满半岁了,我见边关有种掺羊毛的料子,暖和又轻便,便想给她做件衣裳带回去,只是我女红不精,绣得不是很好……”
苏筝妤看着她,她如今神态大方,语气舒展,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瑟瑟缩缩的小姑娘了,陆晏廷这些年一定没有亏待过她。
她感慨道:
“真好,你们又生了个女儿。”
苏筝妤说着,目光哀切下来,她再也不会像江近月一样,有个正常的人生了,她已经满目疮痍,没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