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陪伴的早川谷好像随时能堕入黑暗,但又紧紧抓着一棵草苦苦支撑。
这么多年的卧底生活,早就让那挺直的脊背弯了下去,他因为疼痛跪下去的瞬间拉住泷泽修明的衣角。
“我不甘啊,前辈!我不甘!”
他忘不了死在眼前的同事,忘不了自己亲手害死的生命,也没办法接受自己遭受过药物实验的身体,他会死,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早川,早川你听我说。”泷泽修明抱住这个已经破烂不堪的后辈,“我们去问实验室了,那边说你的身体经过调养是可以恢复的,上田裕哉你得看着他进监狱,看着他判刑。”
泷泽修明语无伦次的说着,说到最后他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将后辈紧紧抱住。
在所有人都觉得那种灰暗的日子要到头时,现实又给了他们沉重一击,围剿当天因为内鬼泄露了消息,进去的小队中了圈套,死的死,抓的抓。
也许是上田裕哉存了报复的心思,早川谷留了一命被送进实验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是吉田一郎亲自带人打入大本营,将尸体和奄奄一息的早川谷抢了回来。
吉田一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签下的一份又一份通知书,直到后面,他看着病床上苟延残喘的早川谷实在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他想让早川谷活下来,可又觉得活下来太痛苦了。
以早川谷的情况,即使活下来了也无法重回岗位,这辈子就是个废人躺在床上。
吉田一郎不想在孩子无意识的情况下剥夺他活着的权利,可他又觉得这孩子活着太苦,死亡是个解脱。
在他陷入纠结痛苦中时,那个向来乖巧的孩子自己做了选择。
“其实,他可以不那么省心的。”泷泽修明擦着后辈们的墓碑,“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那颗糖,只是那个给糖的人而已。”深田昌平叹了口气,和好友一起不顾形象的坐在后辈们的墓碑前。
“都好好睡吧,组织犯罪对策课离了你们散不了,尤其是你,早川!去找爸爸妈妈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