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成纯载一之死,原满铁上海事务所的员工并没有迎来大规模的自杀潮流。
毕竟,聪明的人都明白,死谏这种事情,只有第一个才会引起关注,第二个就无人问津了。
除非有人当场开枪刺杀村山成延这个满铁的叛徒,否则这样做只是徒劳无功。然而,由于今天发生的事情过于突然,那些有心之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准备。
而且,成纯载一是为了他两个儿子在满铁的仕途,所以才选择了死谏这条路。但是,对于现在身处原上海事务所的人来说,要想有这样的想法,至少需要有成纯载一那样祖上留下的社员资格才行。
但成纯的影响也是现实存在的,因为他这么一死,整个下午的会议也就不了了之了。或者说真正的会议在上午就已经开完了,下午的会议可有可无而已。
而随着与会人员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此时对于村山成延或者说支持上海事务所分裂的陆军省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下午15点15分,村山成延终于收到了经过大村总裁反复斟酌的终止村山成延满铁社员资格、撤销董事、上海事务所所长的电报,电报措辞比较温和,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嗯?”村山成延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和疑惑。他拿起电报,仔细阅读着上面的文字。电报中的措辞虽然温和,但其中所传达出的信息却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这是什么意思?”村山成延喃喃自语道,他将电报扔到一边,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他原本以为会得到更严厉的惩罚,但现在看来,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对他采取过激行动,这与他的预期背道而迤。
然而,村山成延也意识到,这份看似温和的电报实际上是一个信号。它表明了对方的态度和决心,也意味着接下来可能会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
村山成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他知道,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他必须做好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
与此同时,村山成延的反对者们也纷纷收到了消息。他们对电报中的内容表示惊讶和不解,但同时也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他们迅速聚集在一起,商讨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原叔叔,今天的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了,下面就是最重要的工作,将法租界接收过来的资产迅速组成新的部门,并将原来上海事务所的人分配出去。只要他们一收到确实的好处,自然也就不会再捣乱了。”村山成延在电话里跟着土肥原讲着条件。
其实这一次成立长江株氏会社,除了上海事务所的资产人员,此外还有从法租界、公共租界接收的大量资产,这其中有村山成延前几个月带人亲自抄来的,但更多的是日本各机关所抢夺的资产。
这些资产包括银行、工厂、码头、仓库等各种产业,价值十亿日元之多,一点也不比拥有几千公里长铁路的满铁资产少。
这一次陆军省各机关在新成立的长江株氏会社占了百分之六十的所有权,但其实资产核算下来,恐怕百分之七十都不止。
但这仍然让村山成延等上海事务所的人非常不满,仍然认为自己吃了大亏,毕竟上海事务所的资产可是几代人积攒下来的,而陆军省的资产却是他们抢来的。但因为陆军省的强势,他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不过,他还是想通过土肥原贤二来争取一些利益,比如把一些上海事务所的人重新安排到原租界各产业去工作。这样一来,可以让他们不至于抱成一团,二来可以让他们继续为长江会社服务。同时,他还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权力和资源,以保证自己在长江株氏会社中的地位和影响力。
“这个你放心吧,我这个办公室最近几个月一直忙的就是这个,只要股权分配合理,那些高官们更愿意用各机关名义上的财产换一个长江会社的终身社员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