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岛上研究的东西并不好,关于罪恶的记录都该抹除。
领队看出罗丽的犹豫,便说道:“两位女士,我们知道这些资料的来源是恶,但当这东西已经发生,我们只能保留和警醒后人不再做同样的事。”
“我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我的家园也曾受过这样的苦痛,我的同胞也曾是这种事件的受害者。”他连忙解释,继续说时又忍不住沉重下去。
“我们都知道人体水分占百分之七十以上,这么科学的结论,是我的同胞一个个活生生的被蒸干得到的。它们用同胞的身体作为瘟疫的器皿......”
领队说到这便有些说不下去了,他沉了两秒,坚持说道:“然后它们在我们的土地上开展细菌战,污染我们的环境,让无数生命都死于病痛。”
“即便战争停止后的二、三十年里,举全国之力的除四害依然是为了清除当处战场的余烬。直至今日,我们依然清晰的记得这些,鼠疫,疟疾,天花......”
“我们的手臂上都有一朵‘花’,是在刚才出生的时候就种下的疫苗。现在依然如此,新生儿的第一针不是因为他生病了,而是因为他来到了这个世界。”
“肩膀上的‘花’是被疫苗侵蚀的痕迹,即便要在婴儿身上留下永远不会消失的疤痕,但必须打,因为不打就更难活下去。”
王默听着,眼睛发红,看着说话的领队,只感觉喉咙哽咽的发疼。
又是这些,...战争和疾病。
听到他说疫苗时,王默忍不住抬手捂住自己的左肩,她也有一朵‘花’。
还记得那零星的碎片记忆里,她因为发现身上有‘花’很高兴,然后和妈妈说自己有花朵胎记。
那时候的妈妈也说她是和花有缘的孩子;之后在学校打疫苗的时候,妈妈才说她的花印痕迹就是疫苗痕迹,但她也没有想过太深刻的原因。
因为这是人人都有的,她也没有得过严重的疾病,所以这些一直隐藏着,她也从未发现。
但人皆有之,不意味着自古以来都是如此。疫苗是医学发展以来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因为在此之前,预防那些必死的疾病从没有这么轻松过。
“是医学帮助我们战胜了病痛,又是什么让医学研究进步的呢?”领队自己都沉默两秒,声音好似叹惋,“都是用生命去填的。”
可人怕死怕痛,又在尸骸之上,却不得不去面对未来。
“对于这些......,有些人可以害怕,可以失去理智。但我们若怕了,便没人阻止这些恶行,就会有别人流血流泪;我们若失去理智,那这里曾经的罪行就会被掩埋。”
“若有十年、百年之后,大和群岛残留的民众会不会说他们的祖先在自然之中如何悲惨,然后以此得到人道主义的救助,成为一种少数民族呢?”
不用领队回答,他手下的兵直接就是吼声拒绝,“不可能!”
领队沉重说道:“绝对不能让真正的罪恶披着可怜的外皮,还去欺骗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