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那行宫的管事曾受过她的恩惠,将月嫔病逝的前后一番细说下来,果然有些异常。
正欲再深查,得知梁永安出门,容与亲自跟踪。
京中都知梁永安丧妻多年后养了个外室,外室还为他生了一双儿女,儿女出生皆被送进侯府,她却不愿入侯门,难免叫人好奇。
连青芜也曾好奇过,便少不得要打听,得知那外室原是个秀才家的娘子,名叫钟丽,随秀才来京赶考。
可秀才命短,刚到京城就病逝了,钟丽只得带夫君尸体回乡,半道被地痞欺负时得梁永安相救,有了肌肤之亲,成了他的人。
但钟丽自知以她的身份做不了侯府的续弦,与其被梁永安纳进府中做妾,还不如留在外面来得自在。
那时的钟丽也是露过脸的,虽清丽,但算不上美人,绝不是眼前的这副相貌。
这些年,梁永安为了这样一个外室,再没往府里纳过别的女子,更不曾续娶,有人笑话他养外室,也有人赞他痴情,更有人觉得这外室头脑清醒。
青芜便是这其中一个,可她万没想到,这外室竟会是先帝的妃子,月嫔。
这哪里是头脑清醒,这分明是心虚不敢入侯府。
想必当初,要么是易容,要么是用别人替了她,故意让大家看清她相貌,骗过世人。
既然早已换了身份,青芜也料到她不会轻易承认自己是月嫔。
但她敢不承认,她就坐实她勾搭公主府的面首,总归她面首多,外人也不可能一个个都认识。
月嫔被青芜的面首反剪着双手,面上恼恨不已,只得道,“那些东西是我家侯爷送给我的,他是镇北侯。”
她也后悔。
先帝赏赐的那些东西被她秘密带出宫后,先前一直都藏着的,见过去这么多年,无人再留意她身份,她才又将那些东西拿了出来。
日子无趣,总要有些好东西把玩把玩打发时间。
谁会想到,青芜她竟知道她身份,还这般直接闯入。
她是绝不能被扣上与青芜面首勾搭的罪名,青芜这些年的嚣张她没少听说,落到她手里,绝没个好。
眼下,只能先推到侯爷头上,镇北侯府是开国功勋,多年累积得宫中赏赐无数,有宫里的物件也不稀奇。
至于她的相貌,她也只能打死不认自己是月嫔,好在当年她易容出去的次数也不多,大家未必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