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受了内伤?”裴纶寂自忖没用几分力道,陆绣却已经昏迷了快半个时辰,便道:“无妨,容老夫渡一轮真气。”
“二叔别!”裴子桑赶紧阻止:“这小子从小有个怪病,内体如冰窖,若非至阳的真气,不但不起作用,他体内的寒气还会反噬您。”
裴纶寂一摸他的身子,果然如深冬玄冰,刺冷扎人。他抓起陆绣的手腕便度入了一丝真气,可这丝真气刚一进入陆绣体中,果真被一股寒气裹住,瞬间凝结。
裴纶寂还未回过神来,这股寒气便顺着那丝青莲真气向他体内袭来,吓得他赶紧松手。
“怪哉!奇哉!”他不常行走江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裴子桑趁机把陆绣的情况说了一遍,裴纶寂听到陆绣已被药王崔异笙断了生死,顿时摇了摇头,颇感可惜。
他拍了拍裴子桑的肩头,叹息道:“这小子待你真诚,你要好好珍惜。”
大约过了一刻钟,陆绣在朦胧中醒来,第一眼瞧见裴子桑,欣喜道:“子桑,咱们逃出来……”一个“了”字还没说完,忽然看见一旁的裴纶寂,顿时脸色一变:“是你!”当即一跃而起,白色真气从掌中喷涌而出,就要动手。
“慢!阿绣,快住手!”裴子桑急忙拦下:“这是我二叔,你且坐下,听我慢慢说。”他一把将陆绣按下,将其被皇帝赐婚,以及今晚的事情娓娓讲了一遍。然后又告诉陆绣,如果回家有人问起,便说是两人切磋所至。
陆绣自然对裴子桑言听计从,裴子桑又嘱咐了一遍后,三人起身,朝将军坊走去。
两叔侄站在街角,眼看着陆绣从偏门进了陆府,悬着的一颗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两人正准备离开忽然,裴纶寂只觉后脖颈一麻,紧接着汗毛根根竖起。
不好!
裴纶寂霍然转身,却不知何时,背后已站着一个人,来人缓缓走出暗影,裴纶寂认了出来,正是陛下身边的小太监—金桂。
“裴大人,曹总管已经等候多时,还请两位移步入府。”金桂小太监躬身引路,裴纶寂顺着他的手势看去,正是陆佑庭的府邸。
曹刑在陆府?
完了!
裴纶寂在心底叹息一声:“今晚之事怕是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