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福哥十八岁的时候,家里杀猪就再也没有请过杀猪匠。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福哥不光在田地里劳作是一把好手,民兵训练中是村里的佼佼者,就连杀猪宰羊,也不在话下。
贫困的生活,勤快的性子,早早地将他锻炼成一个身强体壮的小伙子。
邻居和大叔贵子等五六个人跳进猪圈把那头大肥猪拽住,大娘打开了猪圈的门,人们拽着高声尖叫的肥猪,挪到了充当杀猪案的一扇门板前。
几个人抬腿的抬腿,按头的按头,把这头肥猪死死按在门板上。
福哥拿出早已磨得铮明瓦亮的杀猪刀,顺着猪脖子下面猛力一捅,麻利的抽刀,猪血就顺着刀口汩汩流在地上准备好的盆里。
没多时,肥猪就死透了,接着是褪毛开膛的一系列操作,几个小时后,肥猪已经被分割成块。
村里没有养猪的人们来买了一些,剩下的都是留着自己吃的了。
白龙以前见过福哥杀猪,也见过村里别的人家杀猪、杀鸡、宰羊,知道人们喂养这些动物就是为了吃肉的。
对此它已经习以为常,可今天福哥杀猪的场景,又让它回忆起了黄崖村的那些血腥现场。
它的神经不自觉的紧绷了起来。
这些事引起的紧张这两天几乎已经消失,每天晚上两次巡逻,都是在独行侠的陪伴中轻松完成,使它几乎忘记了这个潜藏在心底的危机。
但今天,这个危机感突然就从心底冒了出来,而且这个危机临近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让它再次心绪不宁起来。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很早,六点多的时候,天就黑了。
吃过晚饭的人们没什么事可做,闲聊一会儿便早早睡觉了。
福哥也睡得挺早,杀完猪,零零碎碎的活几乎忙碌了一整天。
当然,晚饭的时候,心细的他自然没有忘记给自己的爱犬准备香喷喷的肉骨头。
令福哥奇怪的是,白龙今天看起来胃口不太好,而且表现得不是那么活跃,蹲下身摸了摸爱犬的脑袋,福哥关心的问道:“怎么了白龙,生病了吗?”
接着给它全身检查了一遍,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两手捧着白龙的脑袋,看着它的眼睛,福哥再次问它:“怎么了,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