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沟这边没什么大事,相隔十几里的黄崖村可就不太平了。
从后半夜开始,村里的人就没有消停过。
一会儿村东头的狗发狂的叫,等巡逻队的人赶去查看的时候,村西头,有户人家的猪惨嚎了起来,等巡逻队火急火燎的赶到村西头,南边又有个院子闹的鸡飞狗跳,等人到了南边,北边有人家羊圈里又进了狼!
结果,两支巡逻队哪里还有什么轮流睡觉的机会?尽在村里东奔西跑跑了一夜。就连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没有一户人家能踏踏实实睡一会儿的,全村老少,点了一夜的灯,守了一夜的门!
直到东方天际蒙蒙发亮,狼群才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天色大亮,疲惫不堪的人们才各自开门,聚在一起互相询问着,一个个心神不宁,许多人脸上的惊恐还未消散,哪里还有前两天庆功会、狼肉宴时的意气风发!
人们围聚在打麦场,听着各家各户向队长汇报损失情况,
东边张家的狗被狼咬伤了,差点没命;
西边王家的猪被咬掉了两只耳朵,成了秃脑袋的猪;
南边李家的鸡窝被狼扒拉开,咬死叼走了几只鸡;
北边赵家的羊圈里,被咬死咬伤了几只羊。
坐在人群中间的队长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旁边的老猎人也不说话,只管吧嗒吧嗒低头抽着旱烟,一锅接一锅。
民兵队的年轻人们个个蔫头巴脑,像霜打了的茄子,一半是又困又累,一半是斗志消沉。
人群里,一些胆小的妇女和老人议论纷纷,是不是不该打狼,更不该吃狼肉,把狼惹急了,这下子狼群都来报复了,要是天天晚上都这么闹腾,谁能受得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