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枫一怔。

宋子阳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这一瞬，她刚刚积攒的所有勇气全都溃不成军。

“我。”她垂下头去，声音越来越小。

“我要，移民了，去欧洲。”

“噢。”宋子阳冷冷的回。

只是，他那还揣在裤兜里的手紧紧的捏成了拳，捏得发抖，捏得泛白，不过谁也看不见。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别熬夜了。”张小枫继续说。

天知道，每一个字，她都花费了巨大的力气。

“噢。”

“论文，还差一点点，对不起。我，写不完了。”

“不用麻烦了，我会自己重新写。”

“对不起。”张小枫的声音越来越小。

“对不起，希望你，希望你……”她不自觉的，又捂住了胸口。

“够了！”汪廷听不下去了，一声低吼。

他立刻抓住张小枫的手腕，去抚她的背脊。

他的动作自然，刺痛了一旁的宋子阳。宋子阳的眼睛越来越红，身子也愈发颤抖。

“哥哥……”张小枫有些难受的去抓汪廷的手臂。

“我……我没事。”她努力的弯了弯嘴角，面色却是越来越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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