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目光幽森,并不回答黄衍的问题,只自顾自的说:“我是秦家的独女,从小便受宠爱。我那时贪玩,不受管束。秦时便一次一次为我打掩护,纵容我的任性。我只当那是兄妹之情,毕竟,那么多年,他一直是这般。”
黄衍闻言,嘴唇抿起,不再插嘴。
“十八岁那年暑假,我偷跑出家,只带了一个司机,四处游玩。只因这镇子叫秦镇,便满心好奇的来了。我没有算到,我会在这里遇见小缘的爸爸。”
秦月说到这里,嘴角的苦涩淡去,笑容真实了一些。
“那日,我抛开司机,跑到云湖边看矮蒲苇。云湖,的确是美,但秦镇,的确很乱。我遇到了劫匪,我不甘被他们侮辱,便被逼跳入了云湖。也是那个时候,他出现了。”
“他的身手很好,打跑了劫匪,又将我捞上了岸。只那一瞬间,我看到他,心里便决定了未来。”
沙发上,王明国听得起劲,他见秦月顿住,微微皱眉。
接着他思量了片刻,去水吧处倒来一杯茶水,端到书桌边,又解开了秦月左手的绳结。
秦月并没有在意王明国,她的手仍旧搭在扶手上,看向黄衍。
“或许,一眼的冲动,便决定一生,你不能理解。”
“理解。”黄衍认同的点了点头,面色郑重。
“我,十万分理解。”
秦月却未在黄衍的态度上多做纠结,她的目光又落回了桌面上。
“本是小留几日,变成了一个月。而后,我的所有假期,便是偷跑过来找他。”
“那时,他已经是实习的警员,每天都要训练,要巡逻,要跑腿。我便追在他的后面,为他学习做饭,为他学习洗衣。”
“直至那年,家里传来母亲的噩耗,我才只得不情不愿的离去。时间太匆忙,我没有能等到他回家,于是我给他做好了饭菜,留下了字条。我让他等我,我此生,只嫁他一人。”
秦月说着,松活了一下左手的手腕,端起王明国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然而我回去后,一切与我预想的不同。母亲的丧事办完,父亲的身体不好,我想要谈及的事情一拖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