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一会儿,小药僮将羊角散取回,司晨江此时已经有轻微抽搐症状了,太医赶紧叫人撬开他的牙关,将羊角散硬灌了进去。
好在羊角散对症,太医给的量又不小,司晨江的身体才安静下来,热度也有所减退,只是昏昏沉沉的并没有醒过来。
再怎么不得帝心,司晨江也是皇子,他病了,南内的管事自然得赶紧向上禀报。
退朝后的宁康帝听了禀报,眉头紧紧皱起,沉默片刻方才说了一句“去南内”。
匆匆赶往南内,看到躺在床上的儿子,宁康帝心情极为复杂。
他何尝不知道出生不是这个儿子自己能选择的,可是……
昨天晚上,这个孩子还是很健康的样子,只过了一夜,他就变得面色青白双眼深陷,双唇干得爆了皮……
宁康帝不是狠心之人,就算这个孩子是他的耻辱,他也做不到不管他的生死。
“母妃……母妃……”
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司晨江,口中反反复复叫着“母妃”二字,真是让人不忍心再听下去。
“传何嫔到南内照顾。”
宁康帝双眉紧锁,沉沉说了一句。
立刻有人应声称是,飞快跑去秋蓼宫传旨。
宁康帝唤了两声“江儿”,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便也不再喊,只命太医好生照顾,便回了万辰殿。
走到南内大门外,宁康帝看了蔡贵一眼,蔡贵立刻心领神会,轻轻点了点头,低低说了一句“老奴明白”。
宁康帝微微点头,快步走了。
何嫔得到消息,已经用了她最快的速度赶来,可还是没见到宁康帝。何嫔心中极为失望,她还以为能借这个机会,和皇上说上几句话。
自从被贬了位份之后,宁康帝就再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哪怕是在不得不叫何嫔出席的宫宴上,宁康帝也仿佛看不见她这个大活人一般。
被皇上警告了的何尚书,只得打消了他之前的念头,只停灵了三日,就将何镌匆匆下葬了。
何镌比他的堂妹何湘湘幸运些,好歹还有个葬礼,有具像样的棺材,而何湘湘什么都没有,就连尸骨都被烧成了一抔黑灰。
一直等着何尚书上金殿告状的万大人,等了好几天,等到了何镌下葬的消息,都没有等到来自何尚书一系,弹劾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