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口,大祭司发觉自己的嗓子干哑的完全发不出声音,面色极其阴沉的大祭司双眼满是阴森的恨意,他飞快在羊皮上写了几行曲里拐弯儿的文字,然后费劲的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能发出点儿声音了,这才敲了敲案头的铜磬。
一个侍僮打扮的少年低头快步跑进金帐,跪在地上等吩咐。就算是浓浓的血腥味直冲鼻子,少年却像是没有闻到一般,根本不敢抬头去看。
一张羊皮丢到侍僮面前,接着,他听到一个极为干涩嘶哑的声音“拿给保山”,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
侍僮等了片刻,见大祭司再没有任何吩咐,立刻双手捧着羊皮,低着头,恭敬的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保山大王子收到了大祭司命人送来的羊皮,他看罢羊皮上的内容,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不高兴自言自语。
“千里迢迢去救个小丫头,犯得着么?还要杀了程家的嫡孙女儿……若是永宁关那么好进,我们至于三十年都不能踏进永宁关半步么?程家人是那么好杀的?三十年了,谁不想杀光程家之人,可又有哪个能真的做到?大祭司啊大祭司,您可真会给我出难题!”
“大王子,京城密报……”保山大王子正喃喃的自言自语,就听到外面有人急促的禀报。
“进来……”保山大王子冷喝一声,一个身着鞑子服饰,却有着大楚人相貌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保山大王子接过信鸽,取出密报,将纸条在油灯上烘烤片刻,原本空无一字的纸条上就显出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看罢,保山大王子心中暗骂一声“蠢货”,脸上却没有丝毫流露出来。
“张义成,你立刻亲自带人返回大楚,潜入楚京,除了李家那个叫李清菡的女儿之外,将其他人尽数杀死,特别是那个李芳,务必将其骨灰带回来。若有可能,将程家那嫡出的孙女儿程谨馨一并杀了,将李清菡带回朔北。办妥此事,你就可以留在朔北,不必再回大楚跑商。”
保山大王子沉声吩咐,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杀意。
跪在地上的张义成,心中又喜又怕。喜的是终于不用再继续过那种提着脑袋在大楚和朔北之间,名为跑商,实为刺探军情的亡命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