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板子的李芳神色委顿,再没了刚才的气焰,她疼得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却还是强撑着老老实实的跪在堂下,听堂上的赵大人问话。
只是二十大板,就彻底打死了李芳心中所有不切实际的念头,她知道自己彻底完了,程缚虎绝不会再管她。
“李芳,还不快从实招来,也免得再吃苦头。”赵大人一拍惊堂木,再度大喝。
李芳低着头跪在堂下,一言不发,她不知道赵大人都知道什么,所以再不敢乱开口,倘若她说了什么赵大人并不知道的事情,那岂不是不打自招,白白给自己添了罪名。
一旁的刘氏见李芳不开口,立刻指着她嘶声大叫:“她什么都知道,大人,她哥李冲的事情她全都知道。那块羊皮上就是忽卧尔汗王写给李冲的亲笔信,那个鹰头戒指就是信物,李冲全都给她看过。当时她还嫌忽卧尔汗王小气,只拿个黄铜戒指做信物,呸……也不想想李冲就是个叛徒,他也配真金白银的鹰头戒指……给个黄铜戒指就算给他脸了!”
李芳吓得魂飞天外,急忙大叫:“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刘如玉,你不要诬陷我!”
“呸……”刘氏向李芳吐了一口混杂着血水的唾沫,恨声道:“你还用人诬陷?最狠毒的就是你们兄妹,你们一边贪着忽卧尔的权势富贵,一边吊着程将军,合着你们要两头得好处啊!李芳,你当我真不知道,你私下里勾引合骨扎托之事?你以为我没看到你爬他的床?呸……怎么着,合骨扎托睡了你又不要你,你找下家倒是找的快!人都说镇北军的程缚虎是大英雄,我呸!叫我说,他就是个戴了绿帽子还不自知的活王八!”
夹道里的程缚虎听到刘氏最后一句话,喉头咯噔一声,噗地喷出一口鲜血,生生被气的昏死了过去。
程思则大惊,赶紧抱住他父亲的身体,连声叫着:“父亲……父亲……”
宁康帝皱眉摇头,立刻吩咐道:“快去将太医请来此处,子修,快将老公爷抱到厢房,等太医诊治。”蔡公公应了一声飞快跑了出去。
程思则慌乱点头,赶紧抱起父亲,将他送入旁边的厢房。那间厢房是赵大人熬夜处理公务里的小憩之所,有一张小小的床铺,程思则将父亲放在床上,看着双眼紧闭面如金纸的父亲,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点儿什么了,心情复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