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丈夫女儿护着,已然缓过神来的宁氏轻呼一口气,赶紧解释,“回父亲的话,这荷包是三姑奶奶的前夫家婆婆刘氏所有之物,至于如何到了儿媳妇手里,此事说来话长,容儿媳妇后禀。如今最要紧的,是查明这荷包的出处。”
说着,宁氏将那个黄铜鹰头戒指并羊皮荷包拿出来放到公公面前的桌上。
看到这样式熟悉的荷包,程缚虎的脸色越发难看。他一生都在与鞑子作战,死在他手下的鞑子成千上万,他不知见过多少鞑子腰间都佩带过相似的荷包。
都不必再细看,程缚虎就能断定这只荷包来自朔北草原。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一个京城的妇人,如何会有远在千里之外的朔北草原上的荷包?
程缚虎黑沉着脸,将荷包拿起来往下倾倒,只倒出来一块巴掌大小的羊皮。
程思则看到明显有字迹的羊皮,立刻将女儿塞到妻子怀中,冲上前一把抓起那片巴掌大小的羊皮认真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程思则面色极为难看的说道:“父亲,这文字应该来自朔北草原,只不知是哪一部,我认不太出来,要不,叫程恒过来看看,他几乎通晓朔北草原上所有部族的文字。”
程缚虎也粗通些朔北文字,只是水平还比不上他儿子。他一把抓过羊皮,皱着眉头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也是脸色更加难看,皱眉沉声道:“看来只能叫程恒过来了。思则,你真一个字都不认识?”
程思则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儿子只认出一个地名,落星峡……”
听到“落星峡”这三个字,程缚虎面色陡然大变,他猛的跌坐在椅子上,左手紧紧捂住左肋下方,仿佛二十一年的伤处,又开始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