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见丈夫如此宠爱长房的小儿子,脸色不免难看了几分,她往桌上看了看,见二房的宝儿贝儿都坐在特制的高凳上,身后跟着一个奶娘一个丫鬟服侍,可大房这边却没有她的小清菡的身影。
李氏立刻沉了脸,冷声喝问道:“宁氏,清菡如何不在这里?”
李氏这么一说,程缚虎才注意到小孙女没被抱过来,他看向大儿媳妇,倒是没直接开口问,而是等着她的解释。
宁氏淡淡道:“家里未满周岁的幼儿从不上桌,松儿他们都是如此,谁也不能例外。”
宁氏这话说的谁都无法反驳,本来不满周岁的幼儿还得以吃奶为主,也不能独立坐着,而且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哭闹起来,是以家中摆宴,虽然没有明说不让小婴儿上桌,却也没有谁会把自己的婴儿抱过来。
“清菡怎么就不能例外,她是一般孩子么!”李氏气哼哼的叫道。
宁氏毫不客气的,冷冰冰的怼了回去:“她凭什么例外,就凭养在鹊仙居,就比家里别的孩子尊贵么!”
“你……你怎么敢……国公爷,您就眼睁睁看着她这么欺负我!”李氏愤怒着指着宁氏,扭头冲着丈夫叫了起来。
程缚虎眉头皱的越发紧了。在李氏没被放出来之前,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散过,可李氏这一来,几句话一说,他的好心情就在瞬间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思则媳妇也没说错什么,你不要闹了,安生吃个团年饭,不好么?”程缚虎有些无奈的说道。
“国公爷……”李氏百转千回的叫了一声,委屈的掉起了金豆豆。
“这大年下的,哭哭啼啼成个什么样子,还不快过来坐下!”程缚虎不耐烦的叫了一声。许是有了年纪,他不像年轻时那样无所顾忌,如今忌讳是越来越多了。大年三十不能听见哭声,就是那些忌讳之一。
李氏又羞忿又气恼,正想闹上一场,却被侄女兼儿媳妇拽了拽袖子,听她低低说了一句:“娘,可不敢惹父亲生气,小佛堂可不好待。”
刹那间,什么话都给憋了回去,李氏赶紧用帕子拭了泪,强笑着坐到了丈夫的身边。被关在小佛堂里不见天日,李氏是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