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最幸福,所以她搂着小泥巴和程富贵儿一觉好梦,直睡到凌彦将她摇醒。
凌彦第一句话就把薛荔的瞌睡虫全吓死了。
他说:“快起来,姚夫子亲自接你来了!”
薛荔懒腰伸到一半卡在当场:“……什么?!”
凌彦好笑的看着她:“没听清楚吗?那我再说一遍,你们女学的姚夫子,她带着她的夫君来向你请安了,顺便接你去上学。”
薛荔麻了。
身份转变如此巨大,又转得这么快,她适应不过来啊!
短短一天时间,她从只能描红的后进生,一跃而上,成了姚夫子的小师叔。
还劳动她亲自来接……
薛荔感觉自己浑身都是毛毛刺。
其实不仅仅是她,姚夫子同样一时半会儿没法适应身份的转变。
昨天还是她不太看好的学生,今天就一跃成为她不可仰望的高山。
恭恭敬敬把薛荔从绥远侯府接出来。
去学院的路上,姚夫子还小心的问:“您看今后的课程怎么安排?”
薛荔也小心的回答:“您是夫子,您安排。”
姚夫子都快哭了:“您是小师叔,晚辈没法安排。”
薛荔想起出门时凌彦对她说的话。
“要不我们缺哪儿补哪儿,我还是继续描红?”
姚夫子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也好也好。”
总算是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今天书院的学生全员到齐,一个不落。
连薛芷都咬着牙来上课了。
她其实不想来,但姐姐昨天说的话犹在耳畔,她觉得姐姐说得对,
她不能做那个轻易就被打倒的人。
其实她之所以会来上课,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父亲和母亲闹得很僵。
家里气氛不好,薛芷不想呆在家里,想来学院躲一下。
谁知到了学堂里才发现,这里比在家里也好不了多少。
薛芷眼睁睁的看着同学们都围在薛荔身边,众星拱月一样叽叽喳喳的。
那些恭维和崇拜原本是属于自己的。
凭什么薛荔轻易就能夺了去?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姚夫子今天讲课特别不自信,讲着讲着视线就往薛荔那边飘。
薛荔认真描她的红,只要她一抬头,姚夫子就结巴。
但凡她一讲错,薛荔就奇怪的抬头看一眼,然后姚夫子错的地方就更多。
画风逐渐诡异。
姚夫子不断朝薛荔那边看,看得次数越多,错得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