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点弹速仍然超过400m/s的齐军炮弹在声音传来之前就在一堆炮弹中炸开，随后尖锐的呼啸声才姗姗来迟，像是为敌人炮兵送上的一曲挽歌。

“什么鬼声音？怎么是我们这边爆炸了？”

韩向方感觉大地被狠狠撼动，巨大的爆炸声传入了他的耳朵，耳膜立刻传出刺痛的感觉，脑子也像被倒入浆糊后使劲摇晃一般，

直到半分钟后，他才反应过来，踉踉跄跄的走出指挥部，

不用望远镜，用肉眼就能看到北边的自家炮兵阵地上不断升腾的黑烟，渐渐显现出一个细长的蘑菇形状。

跟在身后的中央军师长们也看到了这副天罚般的场景，不由得叫出了声。

“我去，那不是咱的大炮吗？怎么被打了？”

“炮兵阵地距离逆贼还有好几公里吧？他们是怎么看到的？”

“我们的大炮没了，第七师怎么撤下来？”

苏裕没有像韩向方与一大群师长一样愣在原地，呆呆的注视着北边的黑烟，或者七嘴八舌的出些馊主意。

他不顾第二轮炮击的危险，跑到距离炮兵阵地更近的地方，蹲在地上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面前充斥着各种碎片，有断成好几节的烟斗，上好的木材表面已经变成了焦炭状，里面也经过了长时间的烟熏火燎，还能闻到朝廷兵部公发的劣质烟丝气味，

看样子这个老烟枪距离爆心很近，很有可能被炮弹直接命中。

他在这个烟斗附近仔细寻找，找到了一些弹片，最多的是奉造88毫米野战炮的，

奉天兵工厂的技术大致还停留在欧战末期，比自家的水平差最少二十年，

每制造一发炮弹都要用珍贵的黄铜在3000吨水压机下压出来，

那些炮筒在古代都是能当钱使的，现在制作这样一枚炮弹也耗费不少奉票，

庞大的军火支援让家底还不怎么丰厚的小六子心底都在滴血，妈的，回头再把日商税收提高10%，

不，20%！

自家的炮弹听说是使用了特制的合金钢材料，表面镀铜，

这种弹片最少，看样子这个阵地主要还是使用奉造火炮。

刨开这两种特征鲜明的碎片，剩下来的就是齐军打来的了。

他通过简单的检测推断出这些应该是日本三八系列火炮，包括改三八式75毫米野战炮，三八式105毫米加农炮，

还有少量大正十四年式105毫米加农炮，算是最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