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们都簇拥在方敏中与一众干部身边,将他们一个个领到住所,才纷纷离去。
而两个连的飞虎军就驻扎在干部驻地附近。
到了下午,水口镇人民党党部与水口镇人民政府的牌子就立在了那几间腾出来的民房门口,而公安、法院、检察院、妇救会、敬老院、儿童团、教育科等组织或单位的人员现在还都挤在政府大院里,房间之间用厚布帘子一挂起来,就相当于分成两个部门了。
有的干部,尤其是家境较好的干部没有住过这种土房子,也没有过一间房里面睡上八九个人,甚至十几个人的情况,对于这种生活十分不适应,心中不免出现畏难情绪,而情绪又影响了工作。
方敏中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明白,南下干部团就是一次筛选的过程,将原先混在队伍中的不合适分子剔除掉,留下一支纯洁的前进队伍。
他不会过多的提醒,能不能调整过来就要看他们自己的了。要是不能调整好,甚至想要调离岗位,回到原先的环境,不好意思,黑本本上就要开始记人名了。
距离政府驻地不远的苗家大宅中,各家族长全都聚集起来,商量着对策,他们很清楚,这帮子人在安徽可是干出来过分田地的事情,要是在水口镇也这么搞的话,这不是动了自己的蛋糕吗?
可是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带兵打跑了卢永祥才过来的,现在镇子里还有几百号人驻扎着,手里面的枪炮都擦的雪亮。
不像自家的家丁,手里面的单打一都快磨成文玩了,上手全是包浆。
打又打不过,请又请不走,该咋办呢?
十几个头发花白的老翁人手一支大烟枪,坐在那里,愁眉苦脸的吞云吐雾着。
“我说,老苗家的,你消息准确吗?人家当真要分田?”
“我有个亲戚在南边,靠近福州城,他们那里已经开始查人口与田亩数了,甚至那些人亲自下到地里去拿卷尺测量,估计下一步就是分田了。”
“那咋办?难不成咱们反了?”
“你说什么瞎话呐,老马,你脑子吃大烟吃坏了吧!人家可是打跑了卢永祥的,就我们手里那些老枪,凭什么造反?”
“再说了,老马,我们能得到消息,就证明族人也能得到消息,你想直接告诉他们,老子就是不愿意把田分给你们,你能拿我怎么着?你要是真这么说了,晚上睡觉都得睁一只眼!”
“那你说咋办?咱们祖祖辈辈积累起来的田产,就这么被分掉了?反正你是大半个身子都没了的年纪,人家是崽卖爷田不心疼,你是爷卖崽田不心疼啊!你下去之后见到列祖列宗,不得让他们追着打?”
“嘿,姓刘的,你家不也要分嘛,你家人比我家还多呢,怎么一点都不心疼你的宝贝儿子啊?”
“老马,我警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