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举起一块甲片：“老祖知道，总有一天会分别，永生？何来的永生，理论上的永生才是永恒不变的，然而没有生物真的能永生，从击溃黑启文明那一刻起，老朽与全族分别的日子就进入倒计时。”

“真不舍啊，孩子们，七彩的湖泊，翠绿的荷叶，天真的笑容都让老祖不舍，看着你们，老祖才知道自己活着，可惜，这一日终归要来的，对了，还有那个可恨调皮的小六子，真希望能在临死前看你一眼。”

二十五眨了眨眼：“就这么多。”

陆隐接过甲片：“记载了对七宝天蟾一族的不舍吗？”

二十五默默点头，语气黯然：“我们也不舍得老祖。”

陆隐拍了拍它的头，没有多言。

很快，二十五拿出第二块甲片：“这里记载了一个坐标。”

坐标？

二十五翻译给了陆隐。

陆隐于星空描绘，想起之前山老祖在另一块甲片上留下的半个无敌坐标，两者相合，没错了，就是这个坐标，但却只能算半个的半个。

之前那个坐标是一条线，而今这个坐标只是一条线的一端，却没有另一端，两条线交汇处就是那个无敌坐标所在，可光凭这半个坐标根本描绘不出第二条线。

还差一个坐标。

一个坐标拆分成三块甲片，足见山老祖的重视，他不是为了防备自己，当初被困大黑天封鉴，他其实也在防备黑启文明，防备不可知，所以才拆分了甲片。

是了，当初山老祖之所以死亡，是因为被什么生物盯着，或许在与黑启文明开战之初它就察觉到了。

具体如何陆隐不清楚，只能这么猜。

可显然这一百块黑色甲片不会在短期内被谁集齐。

二十五取出第三块甲片：“上面只有一句话。”说着，它有些纠结：“老祖是不是疯了？”

陆隐好奇：“上面记载了什么？”

二十五咳嗽一声：“我给你翻译，但你别觉得是我说的，我那么沉稳，说不出这种话。”

陆隐看着它。

它盯着甲片：“世间确有无敌法，我们都错了，那个被笑了一辈子的人打出了至强无敌的一拳，一拳，灭了一个垂钓文明。”

陆隐目光瞪大，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二十五跳脚：“不是我说的，是老祖说的，我没那么肤浅。”

“重说一遍。”陆隐面色肃穆。

二十五又翻译了一遍，急忙道：“再次重申，不是我说的，我那么沉稳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陆隐愣愣望着甲片，真的假的？一拳毁灭一个垂钓文明？开玩笑的吧。

那可是垂钓文明，即便山老祖要击溃黑启文明也没那么容易，一场厮杀让自身因果束缚几乎全满，即便如此，黑启文明依然有残存者逃离。

谁？那么恐怖，恐怖到一拳能毁灭一个垂钓文明？

等等，拳？

他陡然想起繁星拳，沉见永生的师父们都说繁星拳是无敌的力量，而他的师父们出自九垒，莫非，是真的？

二毛临死前也说太阿繁星无敌。

不会吧。

他也开启了星斗拳谱，繁星拳是很厉害，却更适合传承文明，是文明的拳法，而非个体。

文明的拳法吗？

无敌法，或许这，才是无敌路？

个体的力量终究有限，唯有文明的加持才能无敌。

是不是这样？

陆隐盯着甲片，短短的一句话改变了他的认知，山老祖不会瞎说，世间确有无敌法，被笑了一辈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