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瞥一眼门外,便见外头的雨幕发着黄蒙蒙的光,那是无数的灯光和火把映照出来的。显然整个中书省都已被包围了。
“还以为老陈你是个狠人……”他又看向陈宁,失望的叹口气道:“没想到骨子里这么怂。”
“我……”陈宁顾不上自辩,反问道:“你真的不会招出我们?”
“老夫说到做到。”胡惟庸说着给胡德递个眼色,胡德便抽出刀来,从背后一刀捅穿了陈宁。
陈宁刚要松口气,说句感谢的话,只觉背心一凉,难以置信的低下头,便见血淋淋的刀尖,刺穿了胸前的锦鸡补子,鲜血汩汩而出,意识和力气迅速消失……
“伱,你撒谎……”陈宁用最后的力气指着胡惟庸。
“老夫没撒谎,我只承诺不出卖你,可没说不杀你。”胡惟庸面无表情的看着缓缓瘫倒的陈宁道:“本来不打算杀你的,老夫总得有几个同党,不然多没牌面?”
“可是看你这怂样,肯定熬不过老六的酷刑。你知道的又太多了,还是永远闭嘴吧。”胡惟庸轻叹一声,后面的话陈宁已经听不到了。
这时外面响起密集的脚步声,楚王的兵马已经逼近左丞相衙了。
<div class="contentadv"> “叔父,这就完了吗?”胡德凄声问道。
“是。”胡惟庸点点头,叹息道:“老六这个时候来,说明我们一切的行动,都在皇上的掌握中。”
胡德想想也是,汤山那边的消息还没传回来呢,这边老六先动了,只能说明早就让人家盯上了。
“怎么会这样呢?”胡德喃喃道。他承认有那么几个时刻,自己还做过太子梦呢。
“正常,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咱们的对手,可是能比肩秦皇汉武的洪武大帝。”胡惟庸却很看得开道:“再说,我跟他的胜负,还要我死后很久才能见分晓呢。”
“……”胡德听懵了,但胡惟庸的下一句他能听懂:
“德儿,你怕疼吗?”
“不怕……”胡德摇摇头,声音却在发颤。
“再想想吧,要是觉得熬不过老六的贴加刑,就给自己个痛快。”胡惟庸便将一物塞到他手中,说完便走到门口,朝率队冲进来的胡帛朗声道:
“南昌伯,可有旨意?”